,但还是回答了这位贵客的话,“是爱德琳女仆长追加的命令,说是迪卢克老爷吩咐的……说我和海莉两人一起照顾病人,也能互相照应。”
互相照应?什么情况下需要互相照应?
——是怕流浪者出了什么差错,至少可以有一个人先来报信吗?
司露现在脑中乱成一团,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而从她进门起就一直没有说话的流浪者,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药碗。
“司露,你怎么了?”
这是流浪者的语气。
他也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司露一幅如临大敌的样子冲进了他的房间,还前言不搭后语地问着奇怪的问题?
“我……”
司露张了张口,不知道怎么回答。
总不能真的回答我做了个梦,梦到你一个多小时后会大开杀戒,把房间里的人都杀掉吧?
她揉了揉胀痛的额头:“……不,没什么,我……”
“咚咚咚”的敲门声从半掩的房门口传来。
司露回头,看到了门口的迪卢克。
他站在门口,即使房门半掩,也礼节性地敲了门,才踏足房中。
“迪卢克老爷。”两位女仆下意识向他打招呼。
他走到司露面前:“集合的时间要到了,你不在房间里。”
司露不知道说什么,“我……”
她想了想,平复了一下自己混乱的思绪,深吸一口气。
“我来看看流浪者恢复得怎么样了。”
迪卢克看了她一会儿,没有说什么,随即司露便察觉到肩上一沉,一阵暖意裹起了她。
“你的外套忘记穿了。”
刚刚她醒来后急急忙忙地冲出了房间,外套还落在房间里,迪卢克顺手给她带了过来。
她看着肩上的外套,低声道:“……谢谢。”
迪卢克微微颔首:“走吧,去庄园门口集合,凯亚和温迪应该到……”
“等等。”司露打断他正向外走的脚步。
她一指流浪者:“带上他。”
这下不仅迪卢克,连流浪者也愣了一下。
迪卢克微微皱眉:“他……不太方便。”
并非指他身体不适不方便,而是他们要去治愈特瓦林,不方便带上他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可疑人士。
司露当然知道这一点,事实上在这个梦境前,她和迪卢克保持一样的观点。
但她无法不去想梦境里的一切。
梦中她踏进房间的时候他还没有离开,地上的鲜血仍是热的,想必惨剧刚发生不久——也就是在下午五点左右。
现在是四点,离惨剧发生还有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之内,他们赶不回来。
她不可能放任流浪者继续留在晨曦酒庄——他们全部出了门,庄园里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不如把他带在身边,一来远离了惨案发生的地方,二来即便他真的要大开杀戒,他们也有能力制止他。
她看了一眼床上的流浪者,他仍是有些懵懂的样子。
正常情况下,散兵和流浪者的人格很好区分。
此刻的流浪者称得上一句“人畜无害”,但梦境中他站在血泊中无动于衷的那一幕仍然在她眼前萦绕。
司露想了想,伸手拉起迪卢克的手,把他拽出了房间。
【系统提示:迪卢克好感度+2点。】
她没有时间去思考这莫名其妙的好感度是哪来的。
房门闭合的那一刻,司露便开门见山,“流浪者太危险了,我们必须把他带在身边……或者,迪卢克老爷你留在庄园中?”
让迪卢克留下也是一个办法。
“我赞同他的危险,但是看你的样子……似乎很确定,他会在我们离开后对庄园中的人不利?”
司露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我……”
她想了想,现在迪卢克对她的好感不算低,他们也已经对彼此有了大半的了解……
她深吸一口气:“我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我梦到今天下午五点的时候,流浪者可能……”
她顿了顿,将到嘴边的“大开杀戒”咽下,“可能会失控。”
司露试图让自己显得更有说服力一点,“你知道的,我有一些……时间上的力量。而且我睡觉前,房间里只有海莉一个人,但我的梦里房间里多了个摩可……最重要的是,我醒来后发现,摩可真的来了他的房间。”
她回忆了一下,“我在梦里还看到了那个医师的药箱……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大致能说出他药箱里的瓶瓶罐罐是什么样的……总之就是,他真的很危险,我们最好把他带在身边,实在不行至少留一个人在酒庄里……”
司露看着迪卢克眉头紧锁的样子,叹了口气:“我们回房间,我给你说我看到的医师的药品……摩可和海莉可以作证,我进房间后没有看到过药箱。”
“不必,”迪卢克摇摇头,声音很干脆,“我相信你。”
他沉吟了一会儿,“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处理他。”
司露发觉自己从醒来后就有些浑身瘫软,不由靠向了一旁的墙壁借力。
“……这的确是个问题,把他带在身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