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友们的讨论总是能很快得出结论, 他们一致同意了司露的解法。
[群聊]司露:对了,木鱼呢?怎么又不见了?
[群聊]摩拉单推人:他之前说他有个大任务要去做,估计在忙个人任务吧?
司露便不再多问, 关了群聊,看了看还剩下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便干脆扯过被子, 打算眯了一会儿。
之前在龙脊雪山上上下下,也确实耗费了她不少体力。
她把菜菜搁在了床头,翻个身便陷入了沉眠。
司露在刚穿越来后时间内其实经常失眠——毕竟突然穿越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还对剧情设定一无所知,焦虑是再正常不过的情绪。
好在随着她的个人任务和主线任务渐渐推进, 她的焦虑情绪已经缓解得差不多了。
但是今天似乎有点特别。
迷迷糊糊中,她的耳边响起了微弱的雷声。
她一时竟然区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毕竟现在的窗外风和日丽,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打雷的天气。
那雷声却也并不响亮,只是偶尔劈下两道, 间隔也不短, 几乎让司露以为是她的错觉。
她揉着眼睛坐起身,意识到雷声似乎近在咫尺。
她循着雷声出门,穿过长长的走廊, 一路走到了流浪者的客房门口。
……雷声是从他房间里传出来的。
她伸手,推开了房门。
浓厚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在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便蛮不讲理地充斥了她的鼻腔, 身体比她的大脑反应得更快,那浓重的血腥味让她反胃。
她视线最先聚焦的, 是房内墙上的挂钟, 染上鲜血的钟摆仍在忠诚地报时。
铛——铛——铛——铛——铛——
五声钟响后, 时间来到了下午五点。
司露低头, 在看到地上的三具尸体时,仍是有些发懵的。
她穿越来这个有着妖魔鬼怪的异世界时间已经不算短,但这是她第一次直面人类的尸体。
他们躺在血泊中,躯体僵硬、气息全无——他们不像魔物被消灭后便挥散在空气中,而是留下了冰冷的尸体,明晃晃地昭告着他们的死亡。
地上歪斜着的两名女仆穿着晨曦酒庄的制服,司露认出了她们是摩可与海莉,她的客房还是她们帮她整理的。
在她们的尸体旁,是她并不熟悉的医师,但她至少认得出来,那是爱德琳小姐找来的医师。
医师的药箱散落在一旁,零散的瓶瓶罐罐落在地上,他的手中还握着一瓶药剂,似乎是在给患者治疗途中被突兀地打断。
他的伤势比那两名女仆都要严重,整个人都像是被高压电击溃一般,浑身泛着诡异的焦黑——司露甚至能闻到肉类被高温烤焦后的作呕气息。
她捂着嘴巴,克制住痉挛的肠胃,看向了窗边的罪魁祸首。
流浪者——又或是散兵,她分不清也不需要去分清此刻占据躯体的灵魂。
他紫色的瞳中酿着惊雷,就如此刻跃动在他指尖的亮眼电光般。
她骤然想起迪卢克说过的话。
——他可以操纵第二种元素。
她听到自己开了口,语调竟然出乎意料地平静:“他们……是你杀的?”
窗边的人抬头,在视线交接的那一刻,司露仿佛也被惊雷劈中般,浑身过电地痉挛了一下。
下一秒,她从床上猛地坐起。
“呜哇!你干什么!”
她惊醒坐起的幅度过大,一下子掀翻了整床被子,把正蜷缩在床头休息的菜菜都给震地摔了下去。
司露只觉得手脚冰凉,“梦”中那充斥着肺腑的血腥味还没从她鼻间散去。
“现、现在几点了?”她听到自己有点颤抖的声音。
菜菜攀着床柱一路游回床上,“墙上不是有钟吗?三点五十六,快到你们约定的集合时间了。”
他们约定下午四点集合。
司露一把掀开被子,“唰”地一下翻下了床,顺带把刚刚游回床上的菜菜再度震到了地上。
“哇你干什么!!我要生气了!!”
司露来不及理他,穿上鞋子跑出门,一路冲过走廊,然后“砰”地一下推开了流浪者的客房门。
她这一下撞门把房间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四双眼睛全部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司、司露小姐?”女仆海莉愣了一下,看清了她是谁后走上前,“您是……有什么急事吗?”
司露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似乎前言不搭后语地问了一句:“海莉小姐和摩可小姐为什么都在这里?”
她扫了一眼房内看上去十分懵逼的两名女仆,“我记得先前分配任务的时候,爱德琳女仆长说,只需要海莉小姐留下来照顾病人就好。”
但现在房间里多了一个女仆出来——这不合常理。
而在她那个诡异的“梦”里,也是他们三个,横死在了这间客房中。
如果那真的只是她做的普通的“噩梦”,那在她入梦前的意识里,流浪者房间里应该只有一个女仆。
她不会在梦中“预料”到摩可也会进来。
摩可也对她的提问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