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阿妩会在意我疼不疼?”
不等李妩回答,他捉住她的手,在她错愕间,将她的手掌牢牢贴在他心口的伤疤上。
“很疼。”
他答着,仰脸望着她,目光柔软虔诚,犹如她最炽热的信徒:“我埋在积雪里,冻得快要失去知觉,那时便想着,阿妩在就好了,她朝我笑一笑,应当就不那么疼了。”
他娓娓说着这道疤的由来,李妩的手就一直贴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
这种感觉很奇妙,好似隔着一层皮肤,她与他的生命连在一起。
“是阿妩救了朕。”裴青玄紧握着她的手,目光愈发幽邃:“如果不是在混沌时看到你的身影,朕恐怕早已葬身于北庭风雪。”
李妩眼眶酸涨,想到他在暴风雪里九死一生时,自己却与楚明诚在国公府温暖的后院里剪着窗花过新年,愧疚情绪如潮水,快要将她淹没。
“我这样的人,实在不值得你这般。”她哽咽着,泪光潋滟地要将手抽回。
裴青玄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值得的。”
他越是执着深情,她越是伤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摇摇欲坠。
“阿妩,难道你还不知朕的心意?”
“……我知道。”
他的爱意如此明显,她又不是眼盲心瞎的傻子。
可这份爱意太珍贵太纯粹,她自觉配不上:“玄哥哥,若有来世……”
“不要来世,朕今生便想与你白头。”
裴青玄将李妩拉到榻边坐下,替她拭去眼泪,循循善诱:“阿妩既肯许朕来世,心里分明也有朕,为何不肯许今生?难道就因着楚明诚三年前对你的那份恩情,你就要搭上你一辈子?”
凭那个懦弱无能的草包也配?
“报恩的法子有许多种,朕可赐他高官厚禄、豪宅美妾,保他锦衣玉食、儿孙满堂过一生,足以还了他对李家的恩情。”
他修长的大掌托住李妩的脸颊,犹如捧着他挚爱的珍宝,狭眸脉脉:“阿妩念着那人的恩情,为何就不能施舍朕几分怜惜?阿妩可知,你对朕有多么重要……”
轻缓的话语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李妩神情都变得恍惚,周遭一切好似都被隔绝开。
她的耳中只听到他的声音,眼中也只剩下他的模样。
“你心仪之人是朕,朕深爱之人是你。”
一抹温热而清浅的吻落在唇角,男人撩起她的发,嗓音磁沉地诱惑:“乖阿妩,我们才是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