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蓦地放松下来后,因为嗓子不便说话,也没问其他事,迷糊间就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是很陌生的地方,不同于山顶别墅的华美精致,处处透着古香古色的调,有水墨青山屏风,靠墙有一排绝版孤品的书架。
就连身下的床也是红木雕花的,铺着厚软丝滑的深蓝棉被很暖和,像是陷进了温柔乡。
姜浓睁着卷翘的眼睫打量了一圈,最后落在床头柜旁边的陶瓷罐里,用玻璃罩封住透气,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白玉小蜗牛。
看到这个,她隐约猜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静坐了会,姜浓掀开被子下地,雪白的脚连袜子都没有穿,刚走出室内,就看到粱澈端着吃的,从院里走来,看到她醒了,眼里微微一亮,赶忙地过来:“太太。”
这一声太太,叫得姜浓都险些没回过神。
她和傅青淮虽说口头上定下婚事了,却还没到领证这步,改称呼这个为时过早了些。
粱澈像是知道她想什么,笑着解释:“这是傅总交代下来的。”
傅青淮脾性如此,既要给她名正言顺的身份,就应给事事俱到。
没有住进了傅家,还被人一口一个姜小姐的称呼道理。
姜浓心思通透,想到这点,就明白他用意。
粱澈将丝丝冒着热气的养生粥端到偏厅,引她入坐,话很多:“这是家里的老中医开的方子,说太太您嗓子受伤,不宜吃大补,喝点养生粥就好,傅总还吩咐了厨师炖得香糯糯的,入口不伤喉。”
姜浓拿起勺子浅浅尝了口,是很香,又软。
她对粱澈弯了眼,像是道谢。
“傅青淮呢?”
不便说话,只能沾了点茶水,在桌边写下几个字。
“傅总去给您撑腰了。”粱澈站在旁边探头看完,也不知是傅青淮可怜她不能言语,特意找了个话多的,接下来十分钟内,都是他在叽里呱啦地说:
“昨晚新闻台那个姓梅的主持人给傅总通风报信,说您在直播时看到傅氏婚讯的新闻报道直接哮喘发作进医院了——傅总那时候还在老夫人跟前说事呢,一听就直接赶去了。”
姜浓有片刻恍然,原来傅青淮是这样被叫来的。
难怪梅时雨在病房时,会说欠了他一个大人情。
粱澈又继续:“到了医院后,好在万幸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然后梅时雨就把新闻稿给了傅总,别说,这人是有两下功夫的,知道这婚讯怕大有文章,没敢播报出去。”
显而易见,这条傅家与林家联姻的婚讯是假的。
这点姜浓已经知晓,不然祖传的戒指就不可能出现在她手上了,只是她不免疑惑,整件事的幕后推手到底是谁?
粱澈替她解困道:“是傅二爷和林家联手做的。”
单凭林家是没有那个本事能这样造出假消息,毕竟新闻稿的内容都是通过台里的层层严格审核,这也是为何姜浓当时在演播台上看到时。
第一反应、并不是怀疑是台里搞错了。
“婚讯消息是傅二爷放出的,但是想通过您之手传出去,是林不语做的。”粱澈想到这儿,都心惊胆战,同时也感慨不愧是林氏家族费尽心思专门为傅总精心培养的主母待选人啊。
这一石二鸟的心机手段,不是一般的高。
倘若姜浓真的坐在演播厅里,当着全国观众面,念出了傅青淮和林氏的联姻婚讯。
即便是假的。
事后问责起来姜浓和当晚在场的一众工作人员都逃不了,还能顺带给她个毕生难忘的教训,借此离间她和傅青淮的感情。
林不语这是诛心啊,够毒的。
只是机关算尽,却没料到紧要关头的时候,姜浓的哮喘发作了。
粱澈也说不准到底哪位更合适做上傅家主母之位,但是傅总选中的是姜浓,自然就是最合适的,所以下意识也偏帮她些,小声嘀咕着:“您放心吧,牵扯进这事的人,一个都逃不了。”
姜浓安安静静的,吃了半碗粥就差不多饱了。
她待在这院子里,倒是没有好奇的乱走,单薄的肩膀裹着一件属于傅青淮的衣服,站在卧室的门前看了会外面雪景,偶尔会听见院外有人说话声。
像是在说,傅家的某位长辈请她过去,要见人。
但是无一例外都被门神粱澈,给拦阻了下来。
谁来了,就一句话:“太太病了要休息,等家主回来再说吧。”
整个傅氏上上下下,谁不知傅青淮的决策是无人能改变的。
没有人能做的了他的主,只有被他做主的份。
那些人不敢强闯,直至天色逐渐黑沉下来,雪势也停了。
姜浓雪白的指拢着衣服回到室内,靠枕在了那张床上休息,迷迷糊糊间也不知怎么睡着,再次醒来时,感觉唇间被堵得喘不过一丝气。
哮喘时缺氧的后遗症,使得她惊醒过来,下意识地张开嘴。
傅青淮唇舌也绵延深入,吮着她的,嗓音带着笑:“该喝药了。”
说让她喝药。
却往深了吻,姜浓从被子里露出一截白而细瘦的手腕,忍不住去抱他,微弱暗黄的烛光下,隔着薄薄的衣衫相贴,温度清晰地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