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看向他。
早几年韩嫣并不像卫长君清心寡欲,却一直没孩子,他怀疑他有病。有卫长君作伴,韩嫣也不是很在意有没有后。不过他不想叫卫长君知道。
“一个弟弟差点吓死我,我还敢养孩子?”韩嫣摇头,“说起我弟,我觉着只比你二弟差一点。”
这话卫长君可就不同意了,“三战匈奴试试?”
韩嫣掉头出去,权当自己没说过。
拿着小碗进来的公孙敬声乐得哈哈大笑:“韩兄,明日继续。”
“继续揍你?”韩嫣扬起拳头。
公孙敬声躲到他舅身后,卫长君被撞的往前趴。韩嫣在厨房门口看到差点吓死,慌忙过来拽公孙敬声,朝他背上一巴掌,“你做什么?锅里全是滚烫的油!”
公孙敬声还奇怪他也没做什么。看到他就双手撑着灶台,顿时后怕,“大舅,我我没看见。”
卫长君松了一口气,扭头发现外甥脸色发白,他挤出一丝笑:“大舅没怪你。看看表兄去哪儿了,跟表兄玩儿去。”
公孙敬声摇摇头:“我可以帮大舅烧火。”
赵破奴抱着木柴进来,今日这小孩怎么这么奇怪:“你会吗?”
公孙敬声点头,放下碗到灶前。韩嫣再次把他提起来:“火镰都不会用,别捣乱。油炸东西火大了不行,火小了也不行,叫破奴烧。”
卫长君:“敬声,不想出去跟韩兄在门外看着。”
公孙敬声闯了大祸,乖乖地站在门口。起初还能直直地站着,一炷香后,他靠着门框,再后来搬个小马扎坐到赵破奴身边,歪头打量他。
赵破奴奇怪:“我脸上有锅底灰?”
“天天看你烧火,你喜欢烧火?”公孙敬声认为他该关心关心赵破奴,赵破奴比他苦,还没有了父母。
赵破奴喜欢,厨房温暖,闻到饭香他心安。
“你不喜欢弓箭吗?我有好几个,你喜欢我可以送你一个。”公孙敬声托着下巴说的认真。
赵破奴抬头看往锅里丢面丸子的人,敬声是不是吃撑着了?
卫长君也怀疑外甥撞邪了:“敬声决定把哪一把弓箭送给破奴?”
“父亲送我的。”公孙敬声脱口而出。
卫长君噎住。
赵破奴连连摇头:“使不得,使不得。”
卫长君把变了色的丸子捞出来:“破奴,敬声最不喜欢他父亲送的弓箭。”
公孙敬声瞪眼,大舅怎么可以这样说啊。
“破奴,我不是不喜欢,我有好多弓箭用不着。”公孙敬声说完还不放心,“不是不想要才给你。”
赵破奴心说,但凡你少说一句我也就信了。
“多谢敬声。”
赵破奴素日有看到公孙敬声很紧张自己的东西。即便不喜欢,他舍得送,那也有真心在里头。
“我给你拿去。”堂屋地方有限,东西在隔壁杂物房里。公孙敬声打开他的柜子,拿出崭新的弓箭又拿一个牛筋做的弹弓。
先前卫家养的牛老了,报给官府杀了两头。肉卖了一半,一半留自家和亲戚家吃了,牛筋没舍得丢也没舍得吃。卫长君把牛筋交给会收拾的做几把弓,零零碎碎做成弹弓。
赵破奴喜欢弓箭也喜欢弹弓,突然之间两样都有了,赵破奴很激动,连声向他道谢。
公孙敬声能感受到,他反而害羞了,认为自个用不着的东西不值得他如此郑重地道谢:“不要谢啦。”小少年很不自在,摇了摇头,“又不是我做的。谢我大舅好啦。”
卫长君解释弹弓是他找人做的,弓箭是他叫公孙敬声收下的。公孙敬声不稀罕父母给他的物品。
“多谢郎君。”赵破奴看向公孙敬声。
公孙敬声捂住小脸:“不要看我,看木柴。”
赵破奴这时才意识到小伙子害羞了。
“敬声,吃丸子吗?郎君先捞出来的不烫了。”
吃的肉多,公孙敬声不饿。公孙敬声跑出去找他表兄。赵破奴奇怪:“怎么突然出去了?”
“来到这边野惯了。方才能跟我们在屋里待这么久,那是他认为该陪陪我,又想把他的弓箭送出去。如今两件事都解决了,再不出去玩天又黑了。”
公孙敬声又忘了写功课。赵破奴想到这点。
果然不出他所料,晚上一家人在院里望月,公孙敬声趴屋里写功课。他倒是想出来,院里有风,烛火晃动,不好写字。
写一盏茶的工夫他跑出来:“大舅,所有人都可以歇半日,我为何还得写作业?”
卫长君:“平日里干活了吗?”
小少年败北,回屋挑灯夜读。
翌日,除了继续修城墙巡逻的兵卒,卫长君把所有人聚到一起,不包括他家十口。卫长君挑几个女人看鸭子鹅,喂牲口的还是以前那些人,其余的人他又细分一下,包括平日里洗菜切菜的人。和面的劈柴的人他没动。安排好了,卫长君告诉众人秋收前都这么做。
“郎君,我呢?”
卫长君看过去,随赵破奴一起到此的美艳女子:“你不是得照顾孩子吗?”
“孩子嗜睡。我一天可以闲半日。”
卫长君:“晚上也辛苦。”见她很想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