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也没想到三万人出去回来不足三千,还有一半受了伤在边关疗伤。
三万骑兵,刘彻没有挨个查也知道他的精兵至少占三成近万人。亏得刘彻不止一次强调匈奴极有可能屯有重兵等着汉军。
精兵少了这么多不说,还得出很大一笔抚恤金,比卫青三战匈奴,包括公孙敖和李息遇到匈奴主力那次折损还多,刘彻差点气吐血。
李广回来复命,刘彻直接交给丞相,该怎么议罪由丞相主持廷尉定,他不管了。
刘彻一向心大胃口好。黄门伺候他多年,头一次看到他连着三日吃的比猫少,很是着急。刘彻脾气大,黄门不敢硬劝,于是前往椒房殿把软软乖乖的皇长子抱过来。
刘彻只有刘据一根独苗苗,不舍得对他冷着脸。小刘据用他的小奶音说饿了。刘彻令人备饭。饭菜端上来,刘据拿着带馅的炊饼往他嘴里塞,精明如刘彻还有什么不懂,瞪一眼擅自做主的心腹黄门。
黄门屏退宫女太监,小心劝说:“陛下不是早知道吗?”
“朕知道。朕也做好损失五成的准备。可你看看如今多少?”刘彻不禁拔高声音。
刘据吓得哆嗦。刘彻慌忙搂住儿子安慰:“不怕,不怕,父皇不是冲你,有人不听话惹父皇生气。”
“父皇,我听话。”刘据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认真说。
刘彻摸摸儿子的小脸,很是欣慰,“父皇知道。”
“父皇听话吗?”小刘据又把炊饼递过去。
刘彻接过去,咬一口险些被面噎到。黄门眼珠子活泛,把汤递过去,“陛下,前天不是休沐日吗?昨日东方朔回来,他那张嘴从来没个遮拦,奴婢听他说如今城里的白布比绸缎还贵,凶肆都排到立冬了。陛下,抚恤金是不是早点发下去?”
刘彻差点咬到舌头,“当真?”
黄门点头。
刘彻:“宣大农令。再把公孙敖公孙贺以及李息找来。叫公孙贺调马和车,令二人调人把抚恤金送过去。”
“诺!”黄门小跑出去吩咐。
小刘据好奇地问:“父皇,凶肆是什么呀?”
“你不懂,棺材铺。”
“抚恤金又是什么呀?”
刘彻耐心地说:“帮你教训欺负你的人受了伤,你给他钱买好吃的,这就叫抚恤金。”
小刘据似懂非懂,“有人欺负父皇?谁呀?我——”看看自己的小身板,“我叫大舅帮父皇打他。”
刘彻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忽然想起这两天收到的奏章,“你大舅,朕是指望不上了。他除了找朕要人就是要钱。”剩下的炊饼塞嘴里,瓮声道,“随朕看看他这次又要什么。”抱着儿子去书房。
尚未处理的信件或奏章都在书房。
刘彻过去坐下,叫儿子窝怀里,拆开上面的信。
信件奏章都是郎官等人收拾好的,时间早的放上面,刚收到的在下面,方便刘彻先后处理。
刘彻揉了揉眼睛,又看一遍,每个字都认识,却每个字都看不清。他想起儿子年初开蒙,也识不少字了,“据儿,念给父皇听听。不认识的先跳过。”
小刘据拿过信,认认真真,奶里奶气磕磕绊绊念完也糊涂了,“父皇,不是大舅欸。”
刘彻确定没错了,“跟你大舅一起的韩嫣。”借着儿子的小手再看一遍,以他对韩嫣的了解,这绝不是韩嫣能想出来的。
韩嫣只会派人入关调兵,以防匈奴偷袭。上赶着给匈奴一下,太像卫长君的作风。刘彻记得还有一封信,扒拉出来,递给刘据,“再帮父皇看看。”
没容刘据念完,刘彻慌忙夺过来,睁大眼睛,确定韩嫣手刃了匈奴首领,杀了近千人,不禁微微张口。
小刘据仰头打量他一番,父皇怎么傻了啊。
“父皇,怎么了?”小小的童子脸上堆满了好奇。
刘彻不由得抱住儿子,用脸使劲蹭蹭他的脸,“儿子,你有个好舅舅。”
小刘据嫌弃地拨开他的脸,“痒痒。”
刘彻放过儿子,把宫人喊进来,“朕这就把胡须刮了。”
小刘据很是支持连连点头。黄门送走公孙敖等人,进到内室宫人正忙着给刘彻刮胡子。黄门心疼坏了,“陛下,您精心留的。”
“朕高兴。”那封信刘彻还没舍得放下,“看看。朕恕你无罪。”
黄门一看不是奏章形式,小心翼翼地接过去,双手捧着,然而他同之前的刘彻一样,每个字都认识却看糊涂了。
“陛下,奴婢不懂。”
刘彻:“字面上的意思。”
黄门又看一遍,清醒的不能再清醒,高兴的跪下,“奴婢恭喜陛下。”
刘彻心里头畅快,他的精兵没有白白牺牲。刘彻大手一挥,抚恤金再加两成。黄门“诺”一声,跑去追大农令。到门口又黄门折回来,把信还给刘彻。
刘彻清洗干净换上朴素的衣物,儿子送去椒房殿,他就带着几个便衣打扮的禁卫和心腹黄门从北宫绕去位于皇宫北边的东市。
不冷不热,秋高气爽,即使不是休沐日,往日街上也有很多人,很是繁华热闹,不愧是京师长安。然而今日街上一派萧条。
刘彻朝长平侯府走去,那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