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清白?我母亲大字不识,又时常因为身份自卑,不能给她找个身份过高的儿媳。否则她会忍不住伏低做小。”卫长君看向卫青,“不需要多温柔,最重要通情达理。可以识字不多,但不能自作聪明。可以有私心,但不能贪得无厌。”转向刘彻,“好比田蚡那样的,连少府用地都敢惦记。”
刘彻点头:“你说的这些简单。”
不见得!窦婴心想。
卫长君觉着很难。否则他早搬回城里认认真真帮卫青挑了。
“那仲卿的婚事就拜托陛下了?”卫长君问刘彻。
刘彻大包大揽应下。
然而他认识的男人多,女人吗,不是宫妃就是宫女。刘彻又认为宫女配不上卫青,翌日就把此事拜托给太后。
太后一听家世不能太高,还得简单清白,顿时不禁说:“这叫哀家上哪儿找去?还要通情达理,不能贪得无厌,还得知进退?”说到此转向刘彻,“皇帝,你找儿媳妇呢?”
“这不是很简单吗?”刘彻奇怪,“母后随便叫哪个姊妹帮忙留意一下不就有了?”
太后张了张口,突然觉着糟点太多,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事哀家办不了。”太后抬了抬手,“你爱找谁找谁。”
刘彻怀疑她懒得费心,“母后,仲卿的妻子。卫青,直捣龙城的卫青。”
“他就是卫长君,哀家也办不了。”刘彻急了,太后也瞪眼了。
刘彻见状,意识到他母亲可能真没法子,“哪点不好办?”
“家世!出身低微的有几个通情达理知进退的?”
刘彻脱口道:“卫子夫!”
王太后呼吸一窒,瞪着刘彻片刻,“羞不羞?卫子夫是你找的?也不是你姊相中的,是你无意间发现的。好比地上捡钱。你再去给哀家捡一个。”
捡了一个卫子夫送来一个卫长君外加一个卫青,还有霍去病和阿奴排队等着。刘彻心想,那么好捡,朕还批什么奏章上什么早朝,天天去外面捡得了。
“没话了?回你的未央宫去。”
刘彻不能回,“朕都跟长君说了,此事包在朕身上。”
太后想说什么,忽然想到什么,她忍不住笑了,“陛下,哀家没见过卫长君,但没少听你说?很有想法。弟弟的婚姻大事却托给你,皇帝可知为何?”
刘彻好像知道了。
好像他被卫长君算计了。
“那此事朕不管了?”
太后:“你的卫将军等着呢。”
刘彻握紧拳头咬咬牙,“朕还就不信了。”说完回宫帮卫青物色对象。
挑对象也得有人选,刘彻令黄门宣京兆尹和长安县丞,令二人把户籍资料搬过来。
就在刘彻得空就给卫青挑对象的时候,宫里出了一件大事,人人自危,就是外臣上朝都不得不放轻脚步。
消息传到秦岭已过去快半个月了。
八阳里的鸡蛋鸭蛋不好卖,天又热,以至于八阳里村民近日没进城。卫青、卫步和卫广休沐日回来告诉卫长君,卫长君才知道陈后被废。
韩嫣见过陈后,陈后去宣室找刘彻的时候。但二人称不上熟。毕竟陈后住椒房殿,韩嫣乃外臣,就算刘彻在椒房殿,他有急事找刘彻也不好进出椒房殿。
素日卫长君和刘彻甚少提起陈后,韩嫣又很少回城,多年不曾踏进皇宫,这就导致韩嫣乍一听到陈后被废一阵恍惚,差点没想起她长什么样。
虽然陌生,此事也不小。韩嫣没心思盯着霍去病和阿奴看书,叫他自己复习,同卫长君出去聊。
到门外韩嫣就喊窦婴。
窦婴拄着拐杖出来,“这会儿正凉爽,不给他俩上课,嚷嚷什么?山上的食铁兽都叫你吵醒了。”
“陛下把皇后废了。”韩嫣说出来就盯着窦婴。
窦婴下意识说:“废就废——”到此,他陡然变脸,“窦太主的女儿?”
韩嫣点头:“您表姊妹的女儿,是你侄女吧?”
“怎么回事?”窦婴顾不上这些亲戚关系,盯上卫长君。
卫长君好气又好笑:“子夫只有三个女儿。宫里也不止子夫和陈后两个女子,我下套把她废了,给别人腾地方?我脑袋也被太阳晒化了。”
窦婴赶忙解释,他不是怀疑卫长君。盖因能跟陈后争一争的只有卫子夫。他这是多年政坛斗争留下的后遗症。
卫长君点头:“知道你们这样的人草木皆兵。”
窦婴见他能理解,松了一口气。
天气炎热,门外树下天天放着草垫子。窦婴拿一个席地而坐,“因为什么?”
“官方说是因为巫蛊邪术。”
韩嫣没听懂:“还有野史传说?”
卫长君:“宫女黄门说她跟巫女楚服有点什么关系。”顿了顿,“就是那种关系。”
韩嫣懂了,也越发不解,“她疯了?”
窦婴皱眉:“陛下只有三个女儿,她着什么急?就是有长子也不一定是太子。她在宫里这么多年,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韩嫣点头赞同。即使当今着急立太子,给太子的母亲腾位子,被废和主动退居别宫也有很大不同。前者可能连累母族,后者,凭窦太主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