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栩然和陈绛还能单立一个女户,她细细想过了,本朝户籍管束严苛,难以作假,若是她带着陈绛离开,在户籍上就是一个空,根本无法立足。
唯有,唯有他死了。
曲氏跟前陪着说笑话的几个妯娌走开了,谈栩然觉得眼前一明,思绪回笼,就着方才的话头又同曲氏聊了几句。
今日众人就是陪着大房二房的老爷少爷夫人打发时间的,曲氏向来自矜身份,略坐了坐就要走,怕是一人走不好看,扯上谈栩然一起。
回廊上,陈姝和高宜春从对面走过来,算是狭路相逢。
高宜春施施然同曲氏见了礼,也跟着陈家这一辈的叫她七婶。
曲氏不大喜欢高宜春,她在泉州的宅邸同陈砚墨家还算近。
曲氏常日无聊,总叫些走街串巷卖脂粉钗环的婆子进来说话逗趣,言语间提及高宜春,风评很不好,说她宅院里养男人哩!
因她有银钱,高家在世的长辈都隔了房,管不到她,高宜春也不怎么遮掩,闹出好些响动,高兴时就是亲亲心肝,伺候的不周到了就骂丑货孬把式,夜里更是热闹哩!
曲氏冷冷淡淡的回了她,同谈栩然乘一座小轿走了,路上便把这些风言风语说给她听。
若不是陈砚墨夫人这个身份压着她,曲氏要是生在市井,恐也是个长舌的。
谈栩然掩口咋舌,做出感慨连连的样子,曲氏也有兴致与她多说些高宜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