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个年纪小的衙役在后面与那个年纪大的衙役说着:“你说,这姓唐的一家死的也真够邪门的哈……”
“哼,还不是平日里作恶太多,报应呗……”年纪大的衙役冷哼着。
“但就是挺可惜那四个小孩子的,下手有点狠。”
“能不狠吗?那四个小孩儿,可是唐家大少爷的种,这以后要是再报个仇什么的,哼!”
“不能吧,那唐家大少爷不是好人,但生孩子的那几个姑娘可都是良家女,不会吧……”
“这还好说呀?唉,这要真是恶鬼杀人吧,我还真信,这唐家来县上才多长时间,也就十来年呗,弄的几家妻离子散,灭门惨案了,还不是有几个臭钱,摆平了,这要不是钱大人在这里压着,就咱们县的百姓,指不定活成什么样呢,你看看狗子叔……”
赵清秋听到这里,回头看了两人一眼,淡淡的问:“狗子叔的全家,是被唐员外害死的?”
两个衙役一听,马上愣了愣,还四下的看了看,还好那个年纪大的有点主意,上前一步说道:“不瞒大人,狗子叔原本是阳河县的仵作,生活的也很好,一妻一女,可
就在四年前,狗子叔十六岁的女儿小翠突然失踪,等再找到时,已经死了,而且还被奸污了,狗子叔一路查下去,发现竟然是唐忠宝那个老畜生干的,就告了他,可唐忠宝有钱,买通了当年的阳河县的县令,这件案子就被压了下来,狗子叔不服,就要去京都告状,可还没去呢,一场大火就将全家烧没了,狗子婶被烧死了,小翠的尸体也烧没了,狗子叔算是捡了一条命……”
一边站着的小衙役也在伸手抹着眼角,声音哽咽的道:“可不呗,当时要不是我们这些兄弟,还有平日里和狗子叔关系好的村民,将他藏在后山的山洞里,估计会再被弄死的……”
年纪大的衙役再道:“其实我看这件案子,无论是人干的,还是鬼干的,结案得了,就这一家子的人,没一个好东西,个顶个的坏,这就叫报应!”
“我看也是,唐员外就是个色鬼,县里的百姓只要是家里有女儿的,没一个不把自己家闺女打扮的越丑越好,看着越恶心就越放心,还有那个唐家的大少爷,什么东西,就连小孩子的糖都抢,不给就打,县北头的王奶奶,
儿子和儿媳都死了,就留下这么一个小孙子,才五岁,就因为一块糖,被他打死了,王奶奶一病不起,没三天,也走了,真是缺德透了……”小衙役再愤愤的道。
赵清秋暗呼了口气,转头看了眼李辉,见他正对自己点头,也就明白了。
她叹了口气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但这一家二十口的死,却真的要给个说法,不是编个鬼怪之说,就能混过去的,现在阳河县也太平了,再怎么说,人都死了,咱们活着的人,也是要积点口德的,老话不是说嘛,死者为大,两位的心情我能明白,但你们也要明白,我们现在所做的事,不是为了给这个唐忠宝一家洗什么冤,而是给大家一个真相。”
两个衙役互看了一眼,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算想通了吧,对她点了下头:“大人说的在理,我们会全力配合。”
赵清秋再微扬起嘴角,转身往回走。
直到衙门时,已经是华灯初上了,街上很安静,店铺有夜灯挂着,还有两家铺子还开着门,那些人都热情的与两位衙役打着招呼。
赵清秋此时只想出了一个词来形容这个景象:
民风淳朴!
刚一拐进衙门前的街道,就看到赵俊威和马三宝站在衙门口伸着脖子看呢,一见他们回来了,赵俊威率先过来,马三宝也跟着跑了过来。
“怎么才回来?”赵俊威语气中有些许的责备,但更多的是担心。
“嗯……二十几具尸体,都验完,这个时间算早了,要不是有老高帮我,估计明天这个时候,也回不来。”赵清秋微微一笑。
这时马三宝却皱眉的闪的远了点:“小……四呀,你这身上什么味,快进去洗洗,换件衣服,这味,一会儿怎么吃饭……”
“好嘞!”赵清秋对他挑了下眉,向衙门走去。
马三宝一路跟过去,小跑的一边走一边喊着:“钱大人,先让人烧点热水,让两位仵作洗个澡,这味也太大了……”
一身清爽的赵清秋站在屋里这个闹心呀,这原主的头发也太长了吧,没人帮她,还真不好弄,正在她发愁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敲响了,随着赵俊威的声音传了进来:“小四,洗好了吗?”
“好了……”真是救星呀,赵清秋快步的上前打开了房门,再伸手一把将他拉了进来。
指着自己头
上的长头发:“快帮我弄弄,太长了这也……”
赵俊威不由的轻笑出声:“就知道你一个人不行,把干毛巾给我……”
头发绞的半干后,赵俊威再帮她梳了个发髻绑好头发,再帮她把帽子戴好,后退了两步看了看,没什么不妥的,才带着她一起去了衙门后堂。
那里早就摆好了三桌丰富的酒席,而此时就只等这两人的到来。
钱县令一看赵俊威背着手走了进来,身边跟着那个白脸的小仵作,小眼睛不由的一转,好像是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