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的时候, 看不出是愣头青的姜屿有些失控,折腾到深夜,不想伤到施晚意, 靠着强大的自制力才停下。
施晚意不想盖一床被子睡, 结束后便滚到炕里,一钻进锦被便累得沉睡。
姜屿也跟过去, 揽着人到怀里, 靠在肩头,心口方才像是充盈了一般。
新婚有几日假, 姜屿没有睡意, 也没有强迫自己必须入睡, 就这么抱着她瞧, 肩臂发麻也没有放开她。
姜屿自小便挑剔, 眼高于顶、宁缺毋滥的典范,小时候肆无忌惮,长大后这挑剔便收在温润的皮囊下。
但姜屿的骄矜跟寻常贵族子弟不同,他并不会瞧不起比他身份低的人, 他只是极其注重精神。
精神匮乏, 人也会乏味。
施晚意就是个极有意思的人,并且,是唯一一个他一见就觉得有意思的女子。
他惯常不知胆怯为何物, 所以靠近是理所当然的。
现在,他们成婚了。
“夫妻合该盖一床被。”
姜屿低低地说了一句,被子提到她的下巴下,再抱紧, 便密不透风。
一夜过后, 姜屿叫醒施晚意。
施晚意累极, 困顿地睁不开眼,头往被子底下钻,声音软的甜腻,“困~”
早上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施晚意,姜屿面上始终带着笑意,伸手捞出人,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催促:“就今日,要认亲,不好晚起。”
施晚意躲开他的亲吻,缩回被子里蒙头蛄蛹半晌,再钻出来,头发已经乱糟糟。
她好像无论什么模样,都可爱。
姜屿眸中笑意浓郁,甚至去取来她的衣衫,要亲手为她穿。
施晚意欺负陆姝的时候,让她穿衣服,那叫一个理所当然,换成姜屿,肉麻的受不了,赶紧接过来自己穿。
姜屿略显遗憾地放下手,男子穿戴梳头不似女子麻烦,他也不着急,就坐在床侧瞧她。
待到两人都整理好,便携手踏出院子,一同去敬茶认亲。
姜屿对施晚意的态度,影响了姜太傅和姜夫人的态度,进而姜家其他人也不会、不敢对施晚意有任何不敬。
是以施晚意和姜家人的接触,很是顺畅融洽。
而两人的院子里,下人们更是不敢对新夫人有任何怠慢。
姜屿问过施晚意,得知她没有包揽院中事务的意思,便吩咐原来管他院子的婢女继续管着,不过院里有事都由她决定。
且他的私库和钱全都交给了施晚意,往后连他支取钱物都经过她。
施晚意本来觉得没必要费二回事,可姜屿从她手中支钱时,眼神总是很……高兴,她也就没一而再地推拒。
施晚意在姜家的生活,总的来说,除了要融入新的家族,有些陌生,没有任何不顺心。
但这是刚开始,过了几日后,施晚意就生出小烦恼了。
大邺婚俗,女子出嫁回门,需得满月。
这一个月,必须要在婆家住满。
施晚意尊重习俗,也没有故意挑战的叛逆,但她脑子里每晚都疯狂冒出“想回家”的念头。
新婚燕尔,姜屿正在兴头上,可这兴头投射到施晚意身上,实在有些承受不起。
她好色,解两次馋之后揩揩油就行,没那么兴致勃勃。
姜屿不一样,姜屿身体好,火气足,又是刚开荤,精力旺盛。
偏偏姜屿又有一套“不能纵欲”的世家养生说辞,每夜就一次,次次都要叫水。
施晚意每日晨起面对面红耳赤的婢女们,都是:“……”
得亏她脸皮厚,否则得羞得不好意思见人。
施晚意试图跟姜屿谈:“不如歇几夜。”
姜屿便会望着她不语,但满眼都是“得到就不珍惜了”。
施晚意:“……”
她很想说,谁这么天天吃,都腻。
然而男人不要脸起来,实在是太缠人了。
这一日,姜屿要跟同僚宴饮,会晚些回来。
施晚意一想到今夜兴许不用像咸鱼似的被翻来覆去,白日歪在暖炕上休养生息,翻看闲书,外头天色越晚她越是神清气爽。
宵禁前一刻,姜屿才从外头进来。
施晚意已经梳洗过,侧躺在炕上,只穿着薄衫,一双脚裸露着搭在一起,晃啊晃,笑眯眯地招呼他:“回来了?”
姜屿笑着颔首,脱掉大氅,站在离施晚意远些的地方散寒气,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的脚上。
他绝对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可这是施晚意,一双脚就能晃得他心神不稳。
施晚意以前亏过身子,体虚怕冷,初秋火炕就得烧起火,如今寒冬时节,这屋子里更是暖烘烘的。
只片刻,姜屿便浑身都热起来,走向暖炕。
施晚意嗅到酒味儿,推他,“去沐浴。”
推完,还向后蹭,想要远离他。
姜屿攥住她的脚踝。
脚踝上的手指冰凉,施晚意一抖,便抬脚去踹人。
姜屿便又抓住她另一只脚踝,稍一使力,便将人拖回到身下。
施晚意:“……”
这个姿势,危!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