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昨夜怎么没去找她?
而昨日护卫回去禀报宋婆子后,顺带带回了施晚意的换洗衣物,陆老夫人派人去东院找施晚意,宋婆子又让人去私宅那边知会了一声。
之后双方便再没有联系。
宋婆子自然不知道施晚意是什么时候来的施家,听了这话,也下意识以为施家昨日就找到了她。
那便是直接逮到了。
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宋婆子只能据实回答:“上元灯会后,那位郎君才住进娘子的私宅,但娘子昨日是第一次留宿……”
“郎君?!”
“留宿?!”
莫说施家老夫妻,稳重如齐筝,都惊出声。
若不是切切实实地听到,他们完全无法相信,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他们家柔弱又执拗的二娘身上。
内室里,施春浓亦是控制不住声音,不敢置信地惊问:“什么郎君?!”
太过吃惊,捂施晚意嘴的手都松开了。
一里一外,施晚意和宋婆子主仆皆失语:“……”
这反应……他们不知道?!
堂屋的宋婆子意识到失言,抿嘴,脸色越发冷。
而内室里,施春浓追问:“二娘,你养了个男人?!”
声音传到堂屋,施家众人全都侧耳去听。
“……”
施晚意脸上空白,无力地反问:“不是说姐夫查到我的私宅……”
施春浓嘟囔:“方既清只说你买了私宅,宵禁了,我们又不能找过去,怎么会知道你竟然在宅子里养男人?”
施晚意闭眼。
合着是诈她们,竟然还诈出来了……
这一看就是大嫂齐筝的主意。
施晚意憋闷地朝外喊:“大嫂~”
不看僧面,好歹也看在那些金子的份儿上,站在她这一边儿啊。
堂屋里,齐筝尴尬地清清嗓子,紧接着不讲情面道:“捂上。”
施春浓极听话,抱紧施晚意,再次捂上。
施晚意向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但这事儿暴露了,她回京后也没什么不能对家里说的事儿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唔唔……”
施晚意抬手指软榻,示意姐姐带她去榻上坐。
施春浓便带着她过去,姐妹俩肩并肩坐在榻上。
外头,齐筝警告下人们管住嘴,便让她们退下。
施老夫人质问宋婆子:“宋嬷嬷,这郎君是怎么回事儿?你说清楚。”
宋婆子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施老爷更生气,“到底是谁哄骗了二娘?宋嬷嬷,你是施家的人,莫要胳膊往外拐。”
宋婆子道:“老奴如今是娘子的人。”
施老夫人捂胸口,“诶呦,诶呦呦~气死我了……”
齐筝匆忙走过去,边轻轻拍抚她的胸口,边瞥向内室,对宋婆子道:“宋嬷嬷,都已经说出来了,还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宋婆子还是不说话,她已经轻率失言一次,不能再第二次。
左右她不说话,谁也拿她没有办法。
施老夫人一见她这模样,“诶呦呦”地更大声,“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施晚意,你给我出来说清楚!”
内室,施春浓闻言,缓缓松开手。
施晚意却不动。
果然只要做了,瞒过一时,瞒不了一世,必定会留下痕迹。
暴露都暴露了,施晚意微微提高声音道:“嬷嬷,咱们回京后的事儿,父亲母亲他们想知道什么,你就说吧。”
宋婆子明白了,便一板一眼道:“回老夫人,是个俊俏的落魄书生,娘子有些喜欢,便花些钱养在私宅里。”
施家老夫妻和齐筝听到准话,心里依旧震惊荒唐大过其他情绪。
但施家人都巴不得施晚意忘掉陆仁,施老夫人当即便道:“落魄书生也无妨,先带回来教我们瞧一瞧,若是人品尚可,二娘便离了陆家,另行改嫁。”
施老夫人越想越觉得可行,甚至有几分迫不及待,“落魄书生好,有施家做倚靠,晾他也不敢欺负二娘。”
施老爷不赞成,“好儿郎怎会无媒无聘住进二娘的宅子,我看这书生就不是个好德行的。”
施老夫人反驳:“怎么也强过那陆仁吧?”
施老爷顿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齐筝问道:“二娘是如何打算的?”
内室里,施春浓紧盯着妹妹。
施晚意道:“我觉得,保持现状便好。”
他们说得轻巧,可有施家倚靠,陆家和陆仁还不是没有善待原身。
再说她现下局面大好,在陆家怎么肆意怎么来,玩儿得也开心,何必回来为这些事烦扰?
若是她能自立门户倒也无妨,可以娘家父母的紧张程度,恐怕轻易不会允许,还不如继续按照她自己的打算走。
然而施老夫人听不得她此话,立即道:“不行!你名声不要了?”
施晚意要是怕名声不好,也干不出置宅子养人的事儿。
她既然没有作恶损害别人,除了担心弄出人命会有麻烦,其他都没有她高兴来得重要。
施家是真心关心女儿,跟陆家不同,施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