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豪,还是应该唏嘘。他想起了曾经在紫禁城内,告别高穀时候对方给予的赠言,文人三不朽当立功、立言、立德! 立功或者立言,对于沉忆辰来说不是难事,他在自己的官宦生涯中早早就已经做到。但是立德让众人跟随,沉忆辰却始终没有足够的信心,亦或者说他不敢确定自己能改变这个世界的观念。 这些年来为官沉忆辰心中很清楚认识,靠着权倾朝野以及朝中一群志同道合之辈,确实可以强硬的推行改革。但是历朝历代的事例同样告诉了沉忆辰,如果无法从本质上改变世人的思维,就算改革下去了到最后无非也是个人亡政息的下场。 如今的这一幕,终于让沉忆辰看到了大明未来的希望,只要自己坚持如一的做下去,那么“沉学”就一定会传播的越来越广,从而改变传统文人那腐朽的思维跟观念。 并且今日看到参与大兴隆寺讲学的文人,几乎全部是一些青年才俊,朝堂终将属于他们。 “为师要是再谦虚下去,是不是有些虚伪了,能看到今日尔等身上那蓬勃的朝气,与有荣焉!”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沉忆辰也是感到一股热血上涌,仿佛有当年第一次看到梁启超先生《少年中国说》的感触。历史的巨轮终究是在自己的推动下,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只期望未来能越行越远。 “恩师,要不你也下去讲学一场吧,相信在场的诸位学子,必然会备受鼓舞!” 何闻道此时劝说了一句,京师的文人士子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期望能亲眼见到恩师一面,更别说能聆听对方的讲学。 面对何闻道的“怂恿”,沉忆辰摆了摆手笑道:“为师这些年专注于官场,学问可不知道倒退了多少,要是这般毫无准备的贸然上去,恐怕不知会打碎多少青年才俊的幻想。” 这句话一半为真,一半玩笑,沉忆辰今日过来更多是忙里偷闲,想要缓解一下接连两个月编纂《宗藩条例》带来的疲惫重压,顺带切身感受京师年轻文人的思想潮流,不至于成为自己所鄙视的“老古董”。 “对了闻道,季方,其实今日为师过来,还真有一事想要与你们商议。” “恩师请讲,学生定然竭尽所能。” 何闻道跟岳正两人,当即就拱手表态,只要是沉忆辰托付的事情,他们一定会做到。 “对于邸报这类东西,不知道你们了解多少,为师想要改良办一份更贴切于底层的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