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功力,曹吉祥是绝对不会逊色于沉忆辰,特别是在想要与之合作的情况下,更是把话尽量捡好的说。 对于这种虚伪的奉承,哪怕沉忆辰这些年在朝廷中枢,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但是言过了还是有着一股莫名的恶心。 “曹公公过赞,本阁部还有公务在身,这次就先行别过。” “好,那咱家也就不多叨扰,沉阁老慢走。” 随意拱手道别了一下,沉忆辰就转身朝着文渊阁值房的方向走去。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曹吉祥脸上也浮现出一抹不屑,嘴中轻蔑的回道:“文人就是喜欢假清高。” 事实上在历史上夺门之变发生后,徐有贞、曹吉祥、石亨这文官、宦官、勋戚铁三角破裂因素,问题还真就出在互相看不上眼上面。 徐有贞虽然自己品性也不怎么样,不过在担任内阁首辅之后,那股莫名的文人优越感让他着实看不起曹吉祥这样的阉人,以及石亨这样的大老粗,可以同甘苦却不能共富贵,很快就翻脸互相攻讦。 真是验证了那句古话,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宗藩条例》得到了皇帝的首肯后,当天就通过宗人府审议,由通政司发布了出来,一时间在朝野间引发了巨大的反响。 可能谁也没有想到,沉忆辰这部推翻大明祖制的《宗藩条例》,能真的颁布执行下去。特别是王府庄田收税跟降等袭爵两条,简直改革了宗藩亲王的命,搞不好就会引发天下动荡。 不过对于这些舆论哗然,沉忆辰没有过多在意,相反他在《宗藩条例》颁布后的第二日,连内阁的当值都翘了班。带着卞和一同前往了大兴隆寺,站在了当初金廉跟李贤所出的阁楼,听着道场内关于朝廷政策的讨论。 何闻道跟岳正两人,此时就站在沉忆辰的身旁,脸上带着一抹掩藏不住的激动,眼神中充斥着满满的崇拜。他们完全没有预料到,沉忆辰会悄然来到大兴隆寺,用旁观者的姿态注视着一切。 道场内彭时处于主持的位置,他景泰元年榜眼的功名,完全可以做到令在场文人士子信服。如今距离景泰三年的秋闱不远,来到大兴隆寺讲学辩论的学子数量陡增,目光望去黑压压的一片,恐怕有着数百人之多。 正中间有着一名沉忆辰不认识的青年学子,正在康慨激昂的诉说着《宗藩条例》出台的益处,并且从言谈中能够感受到他被“沉学”影响颇深,不再是以往的那种礼法空谈,结合了实事做到了具体事务具体分析。 “闻道,季方(岳正字),没想到你们创建的大兴隆寺讲学,已经到了如此火热的境地,为师感到颇为欣慰。” 沉忆辰感慨万分的赞扬了一句,他本以为大兴隆寺讲学,最多就是个星星之火,今日一看已然有了燎原之势。同时相比较官场的虚伪跟浑浊,这里的文人士子充斥着热血跟激情。 这才是大明未来需要的文人,而不是一群腐朽的理学家! “恩师过赞,学生愧不敢当。” 两人听到沉忆辰赞扬后,纷纷拱手谦逊起来。 “恩师,其实学生并没有做太多的事情,相反是恩师这些年用着自己的身体力行,率先垂范告知了天下文人,什么才叫做经世致用,什么才是以行践言。” 何闻道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中甚至饱含着热泪。 想当年在西湖雅集上面,各方学派百家争鸣,唯独自己向往“沉学”的经世致用,被视为离经叛道的歪门邪说。那时候被讥讽嘲笑的何闻道,人生陷入了一段黑暗的低谷期,是沉忆辰的突然出现用“圣人之道”,点燃了他心中希望的光芒。 但这仅仅是影响到了何闻道一人,如今能在大兴隆寺出现应者云集的场景,在于沉忆辰这些年始终知行合一。用山东治水、福建平叛,京师勤王、辽东御敌、漠南开疆等等功绩,告知了世人什么才是真正的经世致用,把毕生所学用在了家国天下上面! 看着红了眼眶的何闻道,沉忆辰也是回忆起来他当年的赤子心,于是轻拍了下肩膀回道:“为师仅仅做了一点文人跟官员的份内之事罢了。” “恩师做的可不仅是份内之事,而是给大明的文人学子们,竖立了一个前进的目标,这才有了今日的盛况!” 岳正同样热血沸腾的回应着沉忆辰,他接触到“沉学”的时候,沉忆辰已经成为了一方大员,所以得到了感受与何闻道是截然不同的。 正是把沉忆辰视为自己的偶像跟目标,他才会想着踏入官场去改变这个世界,不再空谈那腐朽的义理,用自己的学识跟言行去匡扶天下百姓。 如果没有沉忆辰这盏灯,就不会有如今的岳正,更不会有今日这辛辛学子积聚于大兴隆寺的场景。 听着自己两位门生的话语,沉忆辰一时不知道是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