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清洗晾晒。
过了没两天,又是酉时末的时候,裴家院门响起。
许沁玉跟闻氏刚回,听见外头的敲门声,两人相视一眼,面上一喜,都以为是裴危玄回了。
等开了院门一看,外头的人并不是裴危玄,而是马六。
马六见到许小娘子很是欢喜,都没注意到婆媳二人脸上的失望之色,马六激动道:“许妹子,我又来了,这一年我跟头儿都没跑西南这边,流放的罪臣跟犯人都发落到其他地方,一个多月前才又有一批重犯送来西南,我也抽空过来一趟。”
许沁玉在心底叹气声,才笑道:“六哥快进来吧。”
马六跟着进了院里。
现在快入夏,天色黑的晚,这会儿天边还没有彻底暗下来,许沁玉就在院子里头招待马六。
院子里摆放的有木桌木凳,天气暖和起来后,家里人吃饭食都是在院子里头。
闻氏去沏了茶端了果子上来。
马六从身上掏出两封书信,递给许沁玉,“许妹子,这是你爹娘还有你舅家给你写的书信,本来去年夏天时就托我给你带信,直到今年才顺利能送来。”
许沁玉接过书信拆开。
一封是爹娘给她的,还有一封是娘家舅舅给的。
爹娘在信中让她保重身体,还有几行有些歪歪扭扭的字迹,一看就是小孩的自己,写的是,“姐姐,我是栎哥儿,我好想你,姐姐你等我,等我长大把你救回来。”
许沁玉笑了声,笑着笑着眼中不由噙了泪水。
这是许栎,是原身的弟弟,原身流放时候他才五岁,今年已经满了七岁。
爹娘这封书信并不厚,只有简单的一页,却能看出许家二房对原身的感情。
除了这封信,信封里还有三百两银票。
去年夏天时候,薛氏跟她娘家兄弟打算给许沁玉送点银票,本来加起来只有一百多两,但薛良这大半年多又赚了不少,就又添了一百两,薛氏也把这大半年娘家兄弟给她的分成都添了进去,一起换成银票让马六带给许沁玉。
许沁玉看着三百两银票,心里又酸又胀。
这些银票她当然不会收,之前收下那一百五十两是因她开食肆缺银钱,现在她每年光是食肆的盈利都能有五千两,今年还要开酒坊,能赚更多,当然不会再收原身娘家跟舅家的银钱。
她不仅没收,她还打算再取二千两的银票,连同这三百两都装在回信中让马六带回去。
二千两,够在京城买座很不错的五进宅子,要是许家不愿意分家,这二千两银子二房可以当私房钱。
不止如此,她打算每年都会给许家二房那边送个一两千两的银票。
之所以给这么多,也是她有点内疚。
她不是原身,但她的确接收了原身的感情,对二房那边是有亲情的。
这份亲情又很复杂,她活着,原身或许已经死了,哪怕她不想来到这里,但到底借由原身的身体活了下去,她有些内疚,所以更想来弥补一些什么。
许沁玉看完舅舅的信,舅舅的信也很简单,是道谢的,说已经把茶摊改成烤肉摊子,每月能有赚五六十两的银子,多的时候能有七八十两,也让她不要担心家里,有他帮着照料着,让她顾好自己的身体先,以后说不定还能有再见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