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装个一斤左右葡萄酒,这种果酒,走的也就是精致路线,不会卖得太便宜,当然,也不会卖上天价,至少饶州城的富商跟官宦喝得起。
她酿得一大坛的葡萄酒可以装七瓶左右的小酒瓶,每瓶定价一两银子。
小酒瓶的细脖子口上还系着一条细细的绸带,也是她跟夏家嫂子买的绸缎的边角料,让宁姐儿帮忙裁的,还给了宁姐儿工钱,宁姐儿根本不愿意要,还说整日除了做包,也没其他活计,家里的活都请得有人干,她帮嫂子干点活也是应该的。
许沁玉也就不强求,宁姐儿做的包是手工活,做得还特别精细,每个包完全没有重样的,即便是同类型的包,花样也会有少许不同。
宁姐儿做的包包,许沁玉都瞧见集市上不少姑娘家拎着或者斜挎着。
宁姐儿做的包不是那种比较现代化的包,跟这些千金小姐们平日穿的襦裙长衫之类的会比较搭,小巧精致的一个,可以提在手上,也可以斜挎,说是装东西用,其实就是个搭配衣物发髻首饰的饰品而已。
毕竟包包对女性来说,也的确更像装饰品。
宁姐儿每个月大概能做四五个包,她现在做的包,都是大户人家千金们提前来找她定的,每个定价在二两银子到五两银子之间,选用的布料也不再是边角料,都是整块的娟纱绸缎之类的。
其实坊间集市上也有仿制这些包的,但都没宁姐儿做的精致,花样也都是照着宁姐儿做的一模一样,卖的也便宜,但丝毫不影响宁姐儿的生意,员外富商家的千金姑娘们自然要的都是最好的,不会去贪这个便宜。
就这样,许沁玉第一批酿的葡萄酒就分装了一百四十酒瓶,都存放在杂物间,等着第二次发酵。
许记食府每人都忙忙碌碌,七八日过去,源宝镇外的那些灾民还住在外头,灾民们也想留在源宝镇,但得知落户费都要五两银子一个人,他们自然掏不出这么多银钱,只能去往无需落籍费的村落。
但他们目前还是不能走,至于原因,县令同他们说要是跟上头商议他们的去处。
但这话就是骗骗这些普通的灾民,骗不住闻氏。
闻氏是皇后,看出问题所在。
她知道饶州城下辖还有三个村子都有灾民过去染上腹泻病,目前也都封了村派人过去防护治疗,但镇外的灾民还没放人离开,显然是不敢放,为何不敢放?上头还没发话,腹泻病这么严重的事儿,饶州城的太守都没办法做决定,肯定要写了密折送去京城,就京城那两人的心性,很有可能斩草除根,甚至会觉得源宝镇也受到灾民牵连,连着源宝镇的人也都一块给屠了。
其实闻氏心里清楚,伏太后当初是想把她这一脉全都杀了。
但朝臣闹得实在太狠,伏太后这才没敢下手,流放了他们。
因为担心宫里那两位下令屠镇屠村,闻氏这几日算账都有些心不在焉,等晚上回去,她说帮着玉娘揉捏下筋骨时,许沁玉就忍不住问了问,她早看出婆婆这几日都是心神不定。
闻氏想了想,没瞒着玉娘,同她说了说自己的担忧。
许沁玉听完,心里也咯噔一声,看来她之前的猜想不错,宫里的新帝跟伏太后肯定不是好东西,真有可能屠镇屠村的。
闻氏又说,“玉娘也不用太担心,宫里的朝臣们不会由着他们乱来,何况现在腹泻病是可以防住跟治愈的,应当不至于屠镇。”
闻氏说着,目光却又忍不住落在玉娘身上。
玉娘正趴在床榻上,微微侧着头,半边雪白的脸颊露出来,半边眉头紧锁着,还是担心她说得话。
其实之前源宝镇关于腹泻病是可以防护的事情,闻氏不觉得是杨县令想出来的防护法子,那日是玉娘亲自过去衙门一趟,就有了这种防护法子,只怕是玉娘想出来的,这法子不管是任何书籍孤本杂记游记上都没有记载过的,不然即便有一分的机会,也早被世人发现找出来尝试用来防止瘟疫。
好在玉娘心里清楚这种事情他们家人不能邀功,不然给宫里那两位知晓,会觉得玉娘和裴家是个威胁,不会放过她们。
但闻氏心里此刻想的却是另外些事儿,玉娘懂得真的好多……
闻氏心里头忍不住叹了口气。
罢了,不管如何,玉娘都只是玉娘,是一心为了家里,对她们都很好的玉娘。
闻氏伸手把贴在玉娘脸颊上的发丝拢到耳后,替玉娘捏起肩膀和手臂。
因为闻氏提起宫里的两位,许沁玉也提心吊胆好几日。
好在两人并没有担心太久,又过去几日,饶州城那边有官兵过来张贴告示,无非就是说皇恩浩荡,想到腹泻病的防护跟治愈法子,已经派人前往各地赈灾、做防护跟给腹泻病人看病。
等告示贴上,镇外的那些灾民也收拾收拾启程离开源宝镇,去往无需落籍费用的村上落户了。
镇子上也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已经是盛夏,不少农作物都开始收了,许沁玉买了不少嫩花生,打算做五香味的咸味干花生,这种咸干花生是带壳的,用新花生做出来的味道最好,做好后可以保存很久,放到年后都没问题。
做法也简单,新鲜花生洗去上面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