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保证,皇上一定会彻查此案给大家一个交代。
碧玺带着将军府的人去给活着的人送驱寒的姜汤,看陈二没在,问了一番,才在后面半山腰上找到他。
他借来了锄头,一下又一下沉默的挖坑。
现在很多受难者的家属都还在悲愤中,会去围攻会去讨要说法。
等以后,大家都冷静下来,开始埋人,说不定官府就要开始收安葬费了。
这埋尸体的人多了,空地可能都找不到一两个。
所以,能早入土为安就早入土为安吧。
碧玺把汤药给他,陈二一口气喝了,然后将老母亲放进了坑里,将土填上。
这会儿,他终于忍不住了,嚎啕大哭。
碧玺叹了口气,又去买了些香烛纸钱给他。
小流氓虽然平日里十分不靠谱,但是这会儿看着也着实可怜。
将军府内,岁月静好。
费海源带来了纸糊的兔子给杜芷桃,“县主,想学骑马吗?我特意请了假,这几日休沐,可以专门陪你。”
杜芷桃身体不舒服。
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御厨送来的东西越来越拉垮的缘故,她胃里时常翻山倒海,想吐,犯恶心。
杜芷桃一想起这些日子御厨送来的三餐饭菜就委屈。
还有糠。
那是人吃的吗?
那都是拿来喂猪的。
“身体不舒服,就更要出去散散心了,郊外有一片牧场,我带你去看看。”
杜芷桃继续摇头。
不想去。
太难受了。
而且最近将军总带她出去,该玩的都玩过了。
费海源再三讨好杜芷桃,杜芷桃都不领情,他也有点生气了,哼了一声,走了。
林诺见着他了,把他叫了过来,“正好,徐家医馆如今人手不够,你和你妹妹也去帮忙。”
“什么忙?”
“你没听见消息吗?”
林诺说道:“灾民安置点塌了,受伤的人很多,御医都出来给灾民看病了,徐家医馆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被临时征召使用,你和你妹妹现在就去。灾民不仅有男的,还有很多女病人。”
“是,娘。”
费海源说完,快步走了出去,上了费辛籽的马车。
上车后,他喋喋不休的跟费辛籽讲述这些天的心酸。
费海源抱怨道:“辛籽,你说县主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奶奶都跟她透过口风了,她也同意接受奶奶的考验,还答应打理将军府的账目,结果我每次约她她都不乐意。”
明明是郎有情妾有意的美满姻缘,怎么越相处越不是滋味。
“说明她不喜欢你呗。”
费辛籽翻了个白眼。
“你胡说!”
费海源不服,“她不喜欢我怎么会答应奶奶的考验?”
“那你觉得她喜欢你就这么觉得吧。反正别人说什么都不信。”
“你最近怎么总奇奇怪怪的?”
“还不是因为你蠢。”
费辛籽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费海源鼻孔冒气,“你有话就直说。”
“说什么?说了让你跟我置气啊?”
费辛籽讥讽的说道:“你要真想知道杜芷桃怎么想的,你隔三差五的晚上在她院子外面溜达溜达不就知道了。”
“你怎么能叫杜县主的名讳,她是县主,曾经还是郡主,是金枝玉叶。”
“你——”
费辛籽咬牙,这个蠢哥哥,干脆气死她算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
“我不想说什么,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
费辛籽气呼呼的说道:“你要不信,你自己去看啊。”
两个人拌着嘴,马车停靠在了徐家医馆前面。
现场的惨烈远远超过两个人的想象。
哭声,惨叫声。
血肉模糊的人。
还有各种的草药味,臭味。
灾民刚挖出来,又哪里有干净的。
费辛籽下意识的遮住鼻息,跟在太医身后忙前忙后的徐郝仁一看到两位少爷小姐,赶紧招呼二人坐下。
费海源说道:“娘让我们来帮忙。”
“岂敢岂敢,少爷小姐千金之躯,怎么敢劳烦两位的贵体照顾咱们这些庶民。”
徐郝仁双手合十。
费辛籽皱着眉头说道:“让你给我们安排,你就安排。”
既然大人物都这么说了,那只能照办了。
徐郝仁让费海源在前头帮忙搬运病人,又将费辛籽安排在了后院磨药,这才紧张兮兮的出来继续忙活。
平常也就不说什么了。
现在他都一个头三个大了,还要照顾两位少爷小姐。
徐郝仁心里也忍不住埋怨起了林诺。
也不知道将军夫人怎么想的。
那两位少爷小姐能干什么?
让他们照顾灾民,贵体照顾贱民。
光是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看看这些被皇上派出来给灾民看病的太医就知道了,一个二个看病的时候眼睛都飞到天上去了,表情里全是嫌弃。
再者说了,费少爷也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