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伏黑惠还有钉崎野蔷薇、虎杖悠仁三个人都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虎杖悠仁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嘟囔:“他刚刚是说五条老师弱吧, 我好像出现了幻觉。”
“嘶,那是幻听,不过我好像也出现了。”钉崎野蔷薇刚刚相当于被黑川羽救了一命, 对他的感官很好,导致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敢直面去对峙五条悟哎, 而且竟然还说五条悟弱。
那可是五条悟啊!
咒术界的人如果看到这一幕,大概都会瞠目结舌吧, 对于整个咒术界来说, 五条悟就像是咒术界不可逾越的高峰, 是坐在高台上嬉笑看着人间的神子,他的存在拔高了咒术师的武力平均值,是所有人都可望不可及的顶点之人。
在他们的印象里, 如果五条悟听见这种话肯定会当场瞪大眼睛,像听见什么逗人的笑话一样大笑起来, 但是面对黑川羽,他竟然没有太多的夸张举动,反而认真思考了一下, 煞有其事道:“羽你还不了解我为什么会是最强哎,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种敌人,‘赫’不行的话, ‘茈’总有能派上用场的。”
“对最强一点自信都没有,我可是会很伤心的哦, 羽。”
说到后面, 五条悟已经抱怨地拉长语调, 重新变回了以往的样子, 他走到黑川羽的身边, 掌心扶着额头帅气得往上一捋,绷带遮住眼眸,仍然是闪闪发亮的大帅哥:“我的新造型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帅气?”
这个时候斩断关系的最好办法就是保持亘古的冷漠,黑川羽可以不接五条悟的话,也能直接转身离开,走到警校的同学那边去。但是黑川羽即使移开视线,也能感觉到那双瑰丽的眼瞳似乎正在绷带下注视着他。
就像是澎湃而汹涌的潮水,倒映出苍蓝色的苍穹。就像是曾经询问他答案的少年,带着肆意的笑容等待着他的回答。即使他那时被困在茧中,只能沉默而无声地注视着他。
黑川羽叹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今夜已经把这一年的气都叹完了,他当然可以做到冷漠相待,视而不见,看五条悟就像是看着一片稀薄的空气或者砂砾般冰冷。之前的记忆完全不可能变成黑川羽的阻碍,当他决定要向前走时,没有任何人可以绊住他的脚步。
但是五条悟所谓的最强到底可以做到什么样的地步呢,会对他的计划产生什么影响吗,是起促进作用,还是会在关键时刻让他功亏一篑。黑川羽心里对此并没有底,所以他必须接触五条悟,最起码在了解到“最强”的意义之前是这样的。
所以他侧过头,对降谷零他们缓声道:“我还有些事情,你们先回去吧,这里应该很快会有人来确认咒灵的情况。”
诸伏景光担忧地说:“但是羽你的身体,应该需要转到另一个医院去吧。”
他们身后的那栋楼虽然并没有破碎,但一层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噬咬过一样,雪白的墙壁斑驳杂乱,全是坑坑洼洼的痕迹。就像是在水中浸泡的亚特兰蒂斯,露出腐朽而凋零的筋骨。
“早就没有事情了。”黑川羽对他们露出淡淡的微笑,但是他刚刚的咳嗽实在让这句话没有什么说服力,他之前的脸色本来还有些红润,在经历了一系列事情后又变成了纯粹的苍白,如同凋零的花瓣,而花杆早已经从很早就从根部开始枯萎了。
萩原研二随性地摆了摆手,忽然又冲上去给了黑川羽一个大大的拥抱:“下次别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我的心差点被你从嗓子眼吓出来。”
“哇哦,好热情啊研二。”松田阵平挑了一下眉,脸上浮现出揶揄的笑意。
伊达航也在旁边笑着:“不过的确太危险了。再这样只能邀请羽也加入打扫操场的队列里了。”
降谷零眨眨眼:“说到这个我可就精神了。”
旁边莹蓝色的电子屏幕还没有关闭,萩原研二用积分显示出心电图还挂在右上角的位置,那条平缓起伏的线条在一瞬间显示出心跳剧烈的刹那,线条像是失手划了一道那样,猛地变成起伏又落下。
黑川羽停顿了一下,自然是说“好”。
那些身影只好忍不住一边望着他,一边又对他挥手远去。如同站台上看着列车远行的人们,眼中的影子一点点拉长,最后成为不舍的记忆。
天际不知道何时忽然暗了下去,月光被巨大连绵的影子挡住,黑川羽往上看去,看见蜿蜒而巍峨的虹龙。夏油杰从虹龙上下来,即使已经看见过五条悟的短信,但是当熟悉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时,他下意识就屏住了呼吸。
黑川羽碧色的眼瞳在光影下微微颤动,穿着病服的身体单薄,仿佛可以看见皮肉下嶙峋的骨,那道沉默的身影已经变了,那些骨也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生长出锋利的刺,他眼中不加掩饰的漠然像是冰棱般尖锐。
他的确变了很多,从曾经黑暗中的幽灵,变成了燃烧的森森磷火。他仿佛要在身躯上点一把火,将自己从身躯到灵魂都烧成荒芜的灰烬。
夏油杰的唇瓣轻轻发颤,他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在游戏里那个温暖的家中,他彻底解开了自己的心结,一个挚友离开之后,夏油杰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