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风总带着无尽燥热,聒噪的蝉鸣更扰得人心烦意乱。
沈曼语被这股无处不在的燥热劲闷醒,睡眼朦胧睁开眼睛,才发现是自己忘了开空调。
屋内窗帘闭得严严实实,暗的几乎透不出一丝光亮。整个人似乎都被浸在黑暗里,有种被整个世界遗弃的孤独感。
沈曼语起身去开空调,顺便洗了个澡。她擦着头发出来时,恰好手机屏亮了一下。
她将毛巾换到左手,拿起手机看了眼。
一条未知发件人的短信,写道:【花宴秋进组了,她的房间就在你的房间对面。你抢了她原本搭档的资源,她肯定会针对你。不如先下手为强。】
沈曼语眉梢微挑,唇角轻轻勾起,懒得多看一眼,将手机随意扔回原处。
空调开了没一会儿,房间内的温度就渐渐降了下来。沈曼语提起电吹风,在电吹风轻微的嗡嗡声中,她隐约听到隔壁传来一点动静。
几乎本能的,她按停了电吹风的按钮,侧耳倾听。
“宴秋来了,对,今天刚到。不好意思陈导,之前跟您说过的,宴秋近来有事去国外了一趟,实在是没法儿脱身,还好没耽搁您开机。”
头发还在往下滴答滴答落水,发梢未擦干净的水珠,顺着沈曼语细腻润滑的肌肤一路向下,悄然没入薄薄的睡衣里。
外面人的说话声并不清晰。沈曼语为了听清,下意识往门边靠了靠。
走动间,她顺手将手机也捞进口袋。整个人慵懒倚在门框上,双手环胸,静静听着一门之隔外的动静。
先前给剧组导演打电话的,是花宴秋的经纪人。这会儿通话结束,她的声音也就低了下来。
若不是沈曼语有先见之明,提前靠近门边,可能真就听不清她接下来的低语。
“宴秋,听说在你没来之前,沈曼语就来你的房间门口堵门,试图来寻你的麻烦?”
花宴秋没说话,另一个似乎是助理模样的人抱怨道:“齐姐,我来之前就从酒店前台那里问了。不知道哪家狗仔放出了假消息,大家都以为宴秋姐会提前进组。”
“沈曼语刚一过来酒店,就气势汹汹来宴秋姐房间前砸门。动静闹的那可真不是一般大。”
齐姐反问道:“动静闹得很大,酒店怎么也没给咱们换房间?”
“整个酒店都被剧组包下来了,每个人的房间号都是提前定好的,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事传出去,恐怕外面都会说宴秋姐耍大牌。”
经纪人齐姐沉默片刻,问花宴秋:“宴秋,要不要换家酒店?”
花宴秋终于开口了,音色很浅淡,轻的像是雨后的云雾:“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只要她不主动送上门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就行。”
齐姐缓缓道:“宴秋,她费尽心机抢了周周的女二号,又有手段提前将房间定在你对面,要说这是巧合,谁会信?”
花宴秋淡淡道:“也未必是为我而来,景言卿不就是这部剧的投资商吗?”
房间内仍未开灯,除了空调运作的轻微嗡嗡声外,只余沈曼语自己一人清浅的呼吸声。
她随意按着手机的锁屏键,随着她的动作,屏幕忽明忽暗。她的面容偶尔被光芒照亮,很快又化为沉寂。
她漫不经心倚着门框,水滴顺着湿漉漉的发丝滑落锁骨,空调的冷风吹过,轻微凉意激起身体短暂的战栗。
听到外面助理已经打扫好了房间,花宴秋就要进去时。沈曼语想了想,一撩自己往下滴水的头发,拿起电吹风,开门走了出去。
她的房间没有亮灯,外面人显然以为她不在房间内。此时听到动静,都被唬了一跳。
“沈曼语??”
花宴秋的房门开着,她还没走进去,正在门口站着。与沈曼语孤身一人相比,她的待遇可谓是完全不同。
光助理就有数个,经纪人也贴身相随。若不是知道这位的身份,恐怕沈曼语还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出游呢。
花宴秋的身影被这群人遮挡的严严实实,沈曼语看不分明。
面对一众人警惕万分的眼神,她淡然自若举起手中的电吹风,问道:“我的吹风机坏了,有没有能用的,借我暂用一下?”
助理们相互交换眼神,明显对她如此平和的态度十分诧异。沈曼语打眼一扫,就能清晰看出她们对自己的厌恶。
不过想到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想做什么事,沈曼语也就释然了,一点都不为她们这样排斥的态度感到失落。
她举着电吹风的手举到快酸疼,助理们似乎陷入某种难言的沉默,神情简直一言难尽,最后齐齐将目光转向花宴秋。
花宴秋动了动,身形终于显露在沈曼语眼前。
酒店走廊内的白炽灯很亮,花宴秋的模样在沈曼语眼中一览无余。
单论容貌来说,花宴秋无疑生的极美,乍一看不像真人,倒像是画师笔下最完美的杰作。
可大部分人在面对花宴秋时,首先注意到的不是她出众的容貌。而是她身上那股淡定从容的气质。
她只静静立在那儿,抬眸望来,便像无情无欲的仙神于九天之上,朝自己的信徒投来轻轻的一瞥。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