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薄焉做了个梦,梦里狂沙阵阵,迷了他的眼,埋了他的身。
他挣脱不过,想跑不能,呼吸逐渐急促。
眼看要被流沙吞噬,如此紧要关头,程简兮不知从何而来,她拉住他,趴在沙堆上,将她往外拖。
狂沙漫天,他梦回沙漠,女子的脸格外清晰,或焦急、或慌乱、或恐惧。
她嘴巴张张合合,他努力想听清她在说什么。
但事与愿违。
沙子快盖住他的下巴,他狠心一甩,催她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然而没能成功。
程简兮又扑上来,更近距离的贴着他,语气轻柔坚定,“我想跟你在一起。”
这句话在他脑子里炸开,他轰然醒来。
入目的是她黑色的发顶,她的小脸贴在胸口,呼吸透过薄薄的衣衫拍打着他的皮肤。
她的声音温柔诱人。
“伤口痛不痛?应该很痛吧,你快醒来跟我说说,哪里不舒服好不好?”
“我再也不折腾你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唉,我都单方面宣布在一起了,想要你个亲亲。”
这话要多遗憾有多遗憾,傅薄焉几乎没忍住要笑出声。
“不行,不能单方面,你再不醒来,之前的话就不作数了,我会再去找个比你更帅的哥哥……”
男人内心长叹。
果然是他家小姑娘,这么没耐心,不过温情两句,便开始威胁。
“应该会有的吧。”
程简兮还不知道某人已近暴走,仍在“软的不行来硬的”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刚那个哥哥就……”
“不许。”
男人的声音粗哑又委屈,在头顶响起,她惊喜之余,刚要抬头去看,就感觉被他的大掌嵌住下巴。
然后面前一黑,唇上传来温凉的触感。
他醒了!
有这个认知的程简兮欣喜不已,复杂的情绪在心里流窜,被他松开的手,不自觉的攀上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傅薄焉被她的动作鼓舞,胸腔内难以言喻的喜悦险些喷涌而出,他松开她的下巴,在她背上四下摸索。
“阿焉……”双方情绪过于激烈,程简兮觉得快要窒息,双手抵住他的胸口,想要推开他。
“不是要亲亲?”傅薄焉抵住她的唇,笑容邪气放纵,“简兮,这就受不住了吗?”
程简兮:“……”
这是羞辱。
“说的话必须算数。”他的情况不比她好多少,但面子上稳得住,不忘给自己谋福利。
总算快将小姑娘骗到手,可不能再让她逃了。
“奸诈!”程简兮抬头看着他,像只小老虎,“我不想算数了!”
一醒来就欺负她,这狗男人就该让他睡下去!
“不行。”傅薄焉握住她的手,一本正经的给她“纠正”,“简兮,只要能活着离开B市,就跟我在一起,你答应了,不能反悔。”
他嗓子也不舒服,又疼又痒,呼吸也很不顺畅。
“……我又没想赖掉。”程简兮扑到他怀里,怅然道,“真好,都活着出来了。”
练车带人掉进水里那刻,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两个字——完了。
车子若密闭性好,不容易灌水,等待他们的结果,便是缺氧与高压窒息而死。
若密闭性不好,水涌进来,留给他们的结局也是死。
这个局几乎无解。
但不知道为何,他们竟然活了下来。
“简兮,我可否认为,从这一刻开始,你我生死相连?”傅薄焉拥着她的肩,喟叹道。
他等这一天,可等太久了。
“嗯。”程简兮脑袋埋在他肩上,字斟句酌道,“若这条路艰难重重,随时可能死,我想抓住你在我身边的时间,好好在一起,好好爱你。”
她不敢想,若没能逃过这一劫,或是一人离开另一个独活,如今的他们会是什么样子。
萎靡不振、走肉行尸?
回想当初、后悔不已?
不论是哪种结果,她都不想经历。
“这是你说的。”傅薄焉乐了,大掌摸摸他的脸,一脸温情,“跟我在一起,好好地爱我,我说什么你应什么,任我予取予求。”
他知道她心里装着事,便坏心的加重了最后四个字。
原以为会得到一顿“羞羞拳”,谁知她只是抬头,认真看着他,“嗯,我说的。”
男人惊了。
他垂眸看着她的小脸,不自觉拥紧她,怜爱缱绻道,“宝贝儿给的惊喜,总是这么猝不及防。”
他已经能想象到,以后的美好生活了。
“开心吗?”程简兮双臂环住他,由衷笑道,“我也想开心,阿焉~”
最后俩字要多腻歪有多腻歪,她恶作剧玩的很开心。
“是吗?”傅薄焉眸色深沉,对上她亮晶晶的眸子,意味深长的说,“就在这里吗?”
他其实有些介意,在别人的地盘上。
“不然呢?”程简兮丝毫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攀着他,自顾自的说,“让我开心,还要选地方吗?”
“……选吧。”男人犹疑道,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