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波澜不惊,垂眸看着病床上的司礼,打量着他。
与之前相比,他瘦了很多,太久没搭理,胡子拉碴的,看起来老了十来岁。
他睁开眼,也不说话,就那样看着他。
“司礼?”严倚舟听到动静,顾不上听外面乱糟糟的局势,慌忙跑进去。
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 ,司礼扭头,看向声源处,颤巍巍的开口,“首长。”
长久未发声的声带嘶哑无比, 配上他憔悴的面容,看起来特别的惨 。
“你怎么样了 ?”严倚舟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
他不理解 。
司礼是他手下一大悍将,几乎很少看到他受伤,第一次这样出现在他面前,还真是让他意外。
“有—人—偷—袭。”他说话的声音很轻,间断时间很长,明显气息不足。
身体也饱经摧残。
“谁偷袭得了你?”严倚舟皱眉,实在想不到谁有这么大能耐,“而且你身上没有伤,他是用什么偷袭的你?”
这件事困惑他许久,至今想不明白。
“别问这么多细节。”傅薄焉听到他的追问方式就头疼,“他刚醒来,嗓子被破坏的很严重,身体各项机能也需要时间恢复。”
“我不问他难道问你?”严倚舟不耐道,“手都伸我这里来了,不把那人抓起来,我能放心?”
果真是笑话!
“他说不了那么多,你这样追问,急的只会是你自己。”傅薄焉低吟道,“有这功夫,倒不如找两个被关在社区下面的人问问,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那些人肯定比司礼被关进去早,不然不可能他变异了,他们却完好无损。
他们精神不太好,也有众多死亡,但都是被饿到的。
与病毒可没什么关系。
“他们能知道什么?”严倚舟闻言甜美,“而且都在隔离区,把他们叫过来还需要时间。”
那些人没什么大的问题,就是饿的太狠,精神不济,再加上各种被关在地下导致的并发症,所以看起来比较严重。
其实观察几天就好了。
但可惜的是,社区里没有那么多的房间给他们居住,所以只能让他们暂时待在隔离区。
“叫呗。”傅薄焉背对着,往门外走去,视线落在姜书亦身上,清冷无比的开口,“你再不去给司礼找些吃的,他跟那些人的下场差不多。”
严倚舟:“……”
“不对,是比他们更惨。”
严倚舟:“……”
说话就说话,大喘气做什么?
想骂死他,但想到以后可能有用得到他的地方,严倚舟默默咽下已经到嘴边的脏话,然后着手安排。
一边去隔离去找人,另一边去给司礼弄吃的。
“咦,不对……”程简兮想了想,觉得这样太折腾,赶忙叫住他,“先给警卫长弄吃的吧,隔离区不着急。”
本来等下就会过去。
“你俩给我个准话!”严倚舟感觉自己身为B市首长,却被这俩人当老妈子一样使唤,心里很不服。
但也不敢抗议。
“出息。”姜书锦悠哉道,“严倚舟别怂。”
“没必要接他们过来,咱们等下会过去。”程简兮解释道,扯了下身侧男人的衣襟。
傅薄焉将视线移过来,垂眸看她,没什么表情的说了句,“也行。”
只要这边解决的早,也不是空不出时间过去走一遭。
“……”严倚舟把他俩一起打死的心都有了,吐槽道,“你俩不愧一家子。”
就变着法儿给使唤他。
小妖婆说等下要去隔离区,那边有什么事发生吗?
隔离区……
卧槽!
不会又是变异人吧?
“谢谢夸奖。”程简兮“虚心”接受道,“去做你的事吧,这里暂时用不到你。”
严倚舟:“……”
翻着白眼,他离开了监测室,将“战场”留给了各存心思的他们。
察觉到傅薄焉的视线,除了会在程简兮跟他说话时移开的异常后,姜书亦不由得往前走了一步,“傅……”
“说话就说话,你还想进来?”姜书锦双手环胸,挡在他面前,意有所指的问,“是有人的苏醒,让你坐不住了吗?”
真假司礼的事情,听起来挺刺激。
“书锦,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姜书亦想破头皮,都想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时候变了态度,“司礼能回来,我的开心不比你少!”
“是吗?”姜书锦似笑非笑,“我以为你会因为他,怕的睡不着呢。”
能偷袭司礼的人,整个B市没有几个,那个冒牌货……
“不做亏心事,我为何会怕?”姜书亦一脸愤慨,气结道,“我只是好奇,为何傅先生会一直看我,是不是有话要说,所以才想过来问问的,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对司礼的苏醒感到害怕!”
他一脸愤怒,外加些莫名其妙,与被别人冤枉后的表情,如出一辙。
“我好像没提到司礼吧?”姜书锦这话听着有些耍赖了,“你怎么会直接联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