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态度转变在意料之中,程简兮偏头看去,见她站在实验室前的长廊里,姿态优雅。
这是她的常态,所以很难想象她的儿子正在经历了什么,能让她崩溃到大哭。
“说吧。”程简兮走到院里小花园里的石凳前坐下,半趴在石桌上,慵懒的说。
这被大雨冲刷过得清晨,空气总是格外清新,夹杂着丝丝泥土味道。
“程小姐,他、他被咬了。”祁夫人擦掉眼泪,避开众人跟了过来,“就在我家中,请你过去救他!”
“被咬了?”程简兮听到这三个字,丝毫不觉得意外,但仍旧好奇,“在你家里?”
这就诡异了不是。
祁威在家里被咬,她竟然没事,他母子二人不住在一起?
但她又是如何发现他感染了?
病毒变异后完全无差别攻击,她看到了变异后的祁威竟然还能逃出来?
不可思议。
“嗯。”祁夫人重重点头,声音还带着哭腔,“我把他关到笼子里,实在没办法……”
“真有意思。”程简兮越听越觉得这事儿透着古怪,对面的这个女人,定然还是没说实话,但她不打算问下去,“带我去看看。”
“跟我来。”祁夫人面上一喜,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净,“我的车就在外面。”
“嗯。”
走出小花园,程简兮跟在她身后,她步子虽忙,但姿态拿捏的很稳。
“跟她过去?”傅薄焉看她俩谈完了,走到她身边,皱眉道,“你现在需要休息。”
听到他的声音,祁夫人下意识转身,看到他时神情闪躲,“傅先生。”
“嗯。”程简兮停下步子,看了眼距她几步远的位置,女人那复杂的神色,踮起脚尖凑到他耳际,低声说了句什么。
“我知道。”男人点头,表情如往常一般冷峻,偏头看着祁夫人,淡漠道,“带路。”
他要一起去。
“傅先生,这……”祁夫人神色犹豫了起来,“这”了半天没有下文,最后硬挤出来一句,“这可能不太方便。”
说完话,她心虚的低着头,双手交织放在身前,手指搅成一团。
“为何会不方便?”程简兮笑了,“难道你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这女人的破绽真多,她都不想揭穿了。
“没没没,怎么可能呢!”祁夫人挤出一抹笑,故作勉强的说,“傅先生若不介……”
“走吧。”傅薄焉打断她的话,面无表情的补充道,“别废话。”
来到B市已有一个多月,她遮遮掩掩的表述中,根本什么都没说明白。
“……走吧。”祁夫人语噎,试探性的想再说什么,还是放弃了,走在最前方带路。
隔离区门口,停着辆军用吉普,车身锃光瓦亮,应该是被大雨冲刷了一夜的结果。
“程小姐,傅先生,请上车。”她带的司机开了口,身材魁梧的男人把后车门拉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车看着真不错。”程简兮并未立即上车,绕着车身转了一圈,走到车尾时,佯装好奇的问,“但不挂车牌,也可以上路?”
“现在可以。”司礼应声,解释道,“没有地方管这事,挂不上牌子。”
“多谢解惑。”她回了一句,然后才上车坐下,傅薄焉紧跟其后,坐在她身侧。
“睡会儿吧。”男人开口,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半抱着她。
“我不想睡。”程简兮拉过他的手,左翻右看,一本正经的说,“傅先生,你很有福相哦,瞧瞧这条线,走向真平!”
边说话,边在他手心写下几个字——就是它。
昨晚去东城区,把不知名的东西扔向水里的人,开的车就是这辆。
但这个司机的体型,与昨晚那人不一样。
司机的块头要更大一些。
“故意的?”傅薄焉轻叹,对于她时不时就要叫“傅先生”的习惯,也不打算强求她改正了。
“哎呀,我习惯了。”程简兮在他怀里耍赖,“这不重要!”
“嗯,不重要。”男人低头,右手圈住她的腰,垂眸看向她指的那条线,莞尔道,“简兮,这是爱情线。”
象征爱情的手纹,人不同线也不同。
大多数人认为,爱情线走向平直,代表这个人此生爱情幸福美满。
没有分叉,一生只爱一人。
“阿焉,你又在‘内涵`我。”领悟到他的意思,程简兮淡笑,“但仔细想想,也不是不可以。”
“就你机灵。”傅薄焉刮了下她的鼻子,拉起她的右手,喟叹道,“瞎闹腾。”
为了传个消息,她也是够拼的。
“程小姐,傅先生,到了。”祁夫人声音响起时,车子刚好停下。
“挺快。”程简兮从男人怀里出来,随口接了一句。
“谈恋爱时的双方,自然会觉得时间过得快。”祁夫人接话道,打开副驾驶门下车。
他二人真高调,有外人在也不避着些,想必私底下更张扬。
想到这儿,她的表情沉了沉。
“习惯了,若打扰到您,很抱歉。”程简兮跟在她身后,耐人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