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这句话,加上痛哭流涕的表情,程简兮就知道,她之前担心的事,已经发生了。
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现在就跪在她面前。
“祁夫人,你先起来。”
她虽然生气几日前,为了进入实验室,祁夫人说的那些无礼话。
但若真的人命关天,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程小姐,你得先答应我!”祁夫人眼睛又肿又红,不知道已经哭了多久。
“祁夫人,你可能不了解我的脾气。”程简兮收回要去扶她的手,声音骤冷,“我不喜欢被人逼迫,你若不打算告诉我实情,那么抱歉,我无能为力。”
这种把戏她见得多了,逼着她答应,一定会救人,但在询问具体情况时,遮遮掩掩、说三瞒四,一点都不配合。
病人若是被救回来,她就是观世音菩萨转世,若因他们刻意隐瞒,导致病人死亡,她就成了罪魁祸首。
尤其是祁夫人这种人,本就隐藏着无数秘密,肯定不可能说实话。
“程小姐,威儿自打回到我身边,就一直夸你医术高明,你如今要见死不救?”祁夫人泪潺潺的说,“你可太让我失望了!”
“让你失望,总比到时因你的隐瞒,让他丢命要好!”程简兮冷冷的看着她,“祁夫人,害死你儿子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从一开始就问她认不认识祁威,她矢口否认,还说什么她既然姓祁,儿子怎么可能姓祁的鬼话。
虽破绽百出,但想着是她亲人,她定不会拿他性命开玩笑,索性也没深究。
但现在突然找到她,求她救人?
这母亲怎如此不靠谱?
“程小姐,求求你救救他!只有你能救他了!”祁夫人翻来覆去,只有这句话。
表情虽然悲痛不已,但话里话外,根本没打算告诉她实情。
“祁夫人,抱歉。”程简兮已然失去了耐心,“你若真不愿意说,那就算了,我就当不知道,你就当没找过我。”
话说到这里,她想起了司礼。
精神分裂的他曾经说过:看着高高在上的祁医生跪地求人,难道不刺激?
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程小姐,你明明可以救他,为什么非要问清前因后果!”祁夫人泪涟涟的说,“难道他的一条命,还抵不过你心里的怀疑!”
又是这种话。
程简兮本不打算直接与她撕破脸,如今也不想忍让了。
她俯下身子,视线正对她哭泣的双眸,冷冷开口,“他只告诉你我会救人,就没跟你提一句,他差点让我们葬身警校?”
祁威这个人,身上至今仍有疑点,她虽不问,但不代表不怀疑。
对他可能会变成怪物的担忧,完全是出于医者仁心的考量。
若以她的私心,祁威哪怕现在死了,都与她无关。
这对母子简直奇葩。
母亲什么都不说,想让她救儿子的命,儿子更甚,一心一意想除掉的人,将会成为他的救命恩人?
不讽刺吗?
“……这不可能!”祁夫人声嘶力竭,对着她怒吼,“程小姐,就算你不想救他,也不必这样给他泼脏水!”
“你接走的人,不止祁威一个吧。”程简兮面无表情的说,“那个叫徐白的,一路都跟着我们,祁威做过什么,他也清楚。”
“这不可能!威儿自小心地善良,他不可能干这种事,一定是你在污蔑他!”
无论母子关系如何,在她心里,她的孩子永远是最好的。
对于别人的指控,她都矢口否认。
“信不信由你。”程简兮不想跟她掰扯,太浪费时间,“严倚舟,快开工!”
有这功夫,还不如把倒在地上的变异人移到房间里,观察它们的身体变化。
“欸?”某人还在看戏,就听到她叫他。
这一应声,果然没好事。
认命的走过去,指挥警卫队的人,把变异人抬进实验室。
起初上手的人还很犹豫,怕死怕被抓,但踹了它们一脚后,各个睡的跟死猪一般,他们就放心了。
把它们薅上担架,抬进实验室,在地上摆成一排。
方才醒过来的女子,裹着被单出去后,才意识到不妥,赶忙回到实验台,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身为变异人时,模样太丑陋,穿或是不穿衣服也看不出来,但现在模样恢复了,总是有羞耻心的。
“严倚舟,你的首长府应该有女人的衣服吧?”程简兮靠在门口,看了她两眼,觉得不给她找件衣服穿上,可能不太行。
“你又坑我!”严倚舟气结,“你能不能换个人坑?你家阿焉不是在这儿!”
“他又不穿女装。”
“他不穿女装,我……程简兮,你是不是想死!你家这位不穿女装,我就穿哦?”
“我可没说。”程简兮真羡慕他的发散性思维,“忽然想到个问题,所有的变异人必定是全裸的,这地上四个……”
她话还没说话,傅薄焉一脸菜色的把她推了出去,“都是男人,别看。”
“我没看呐。”看到他的样子,她乐不可支,故意逗他,“话说我还没见过全裸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