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些了。”
他的气质冷硬,不带情绪说话时,总会生出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连陈述都像命令,连商量都像斥责。
纪老太太脸上的笑意渐淡:“煮点汤而已,我还没老得不能动。”
这话就有赌气的成分,气氛变得僵硬。
人一旦年纪大了,最怕成拖累,越是在意,就越是怕。
林白起听得直摇头。
就纪怀凛这情商,说出来的话,狗听了都不乐意。
他扒拉下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瓮声瓮气地帮着说两句:“那是!光看奶奶这精神面貌,谁能想的到您有纪怀凛这么大的孙子啊!”
“纪怀凛也不是这意思,他也是担心您!我们知道您是为了我们好
,但关心都是相互的!”
“厨房多危险啊,您要是煮汤的时候伤着,那我们这罪过就大了!”
“不能成欢膝下,已经是晚辈的不孝,还让您整日担心,让您伺候着,说出去,外头的人非得指着我们的鼻子骂不可。”
“您啊,也不是非得亲自做,不然赚那么多钱干嘛?您雇个人,教她做,看着她就行,煮好了您照样给我们送来,我们也放心啊,是不是?”
林白起干啥啥不行,就嘴巴甜,靠着一张嘴走天下。
他跟纪怀凛搭档,他负责社交,业务方面就靠纪怀凛,也算是相得益彰,配合默契。
江湖人称他为,纪怀凛的嘴替。
一番话下来,纪老太太脸色有所缓和:“外人做的,哪有我做的好?我做了几十年了,他爷爷当年最喜欢喝的就是这土鸡汤。”
许是想起了旧人,纪老太太的神情有些落寞。
白多多见不得他们一家人说话绕来绕去,有什么不能直说的?说个事儿还得哄着,还得小心翼翼地遣词造句。
打开保温桶,给自己倒了一碗,还冒着热气,一口闷。
随后又倒了两碗,一左一右递给纪怀凛和林白起,简单明了一个字:“喝。”
哪儿那么多废话?喝个汤这么费劲!
她从小活在山上,不懂人情世故,也不练达圆滑,但她知道,赤诚的心意是最辜负不得的。
老人,活一天少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