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廷深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满眼担忧:“你没事吧?”
他似指责似亲昵般叹息:“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逞强?”
白多多走后,纪怀凛匆忙跟陆余情说了两句话后便追了出去,赶到时正好看见褚廷深凑到白多多跟前,弯腰低头不知道在说什么。
纪怀凛看不见白多多的表情,但能清楚地看见她抗拒地推了褚廷深一下。
褚廷深没有放开,反倒越凑越近。
纪怀凛脸色比刚才还难看,加速赶过去,将白多多拉离褚廷深的包围圈:“褚先生,这不合规矩。”
自从上次撞见白多多和褚廷深吃饭后,他就让杨帆把褚廷深和褚家查了个底朝天。
这些年褚家没落,小辈非死即残,褚廷深混在其中,从履历上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白多多被拉了个趔趄,回头看是纪怀凛,强撑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精神一晃,朝纪怀凛摔去。
纪怀凛朝她张开双臂,稳稳地将她接在怀中。
“你太慢了……”白多多不满地嘟囔。
随后彻底失去意识,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褚廷深看到纪怀凛,稍微站直了一些,微微一笑:“三爷忙完了?”
“陆余情的伤势好些了吗?”
提起
陆余情,纪怀凛便想起白多多刚才在病房里说的话,以及她脸上鄙夷冰冷的表情。
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基础,可纪怀凛也不愿意看到白多多跟他说话时露出这样的神情。
仿佛他们是敌人一般。
纪怀凛神情淡淡地看着褚廷深:“如果褚先生关心的话,可以自己去看望,前面不远处就是她的病房。”
白多多的情况不乐观,纪怀凛想在这里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逞口舌之快,抱着人就想走:“我们还有事,不奉陪了。”
杨帆亦步亦躇地跟在后面,想帮忙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褚廷深这次没有再拦着他们,看着他们的背影,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没想到三爷也会犯男人都会犯的错。”
危险发言!杨帆听得后背发麻。
褚廷深他当然认识,可如今的褚家跟纪家完全不可相提并论,褚廷深这样当众挑衅纪家家主,怕不是疯了吧?
纪怀凛没有如杨帆想的那样动怒,甚至连头都没有回,径直带着人走了。
脚踩两只船这样的事,纪怀凛从前没想过,现在更没有。
褚廷深是谁?他犯不着浪费时间解释。
褚廷深目送他们离开,一直等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才收回注视的目光,意味
深长地挂着一抹微笑,当着朝着陆余情的病房走去,与刚好从里面出来的纪思珏擦肩而过。
陆余情知道褚廷深今晚一定会出现,随便找了个借口把纪思珏打发走,果然,纪思珏赶走没多久褚廷深就来了。
“干得不错。”褚廷深心情似乎不错,进门时脸上挂着笑,还罕见地夸了陆余情一句。
陆余情靠坐在病床上,失神地望着纪怀凛刚刚坐过的地方。喃喃自语一般:“我会继续帮你做事,任何你想的做事,但我有条件。”
“我要纪怀凛,和白多多。”
她原本只打算要纪怀凛,但她现在改变主意了。
白多多她也要,她要白多多也尝尝这种催心剖干,求而不得的滋味!
褚廷深嘴边的笑意渐渐变浅,他很温柔地说很绝情的话:“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事已至此,你不得不为我做事,你已经骑虎难下,就算你现在找纪怀凛坦白一切,他也不会回心转意。”
不知道哪句话戳中了陆余情的痛处,她陡然抬眸恶毒地凝视着褚廷深:“他最爱的人是我,谁也别想抢走他。”
“他曾经说过的,无论我做错什么事情他都会原谅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胡说八道!”
她又重复了
一遍:“他最爱的人是我!”
“白多多那个丑八怪,有什么资格跟我抢?她配吗?”
褚廷深一眼就能看穿她的伪装,淡笑着问她:“你如果真的没把她放在眼里,为什么问我要她?”
陆余情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因太过用力,过长的指甲狠狠地戳进肉里,把手掌弄得血肉模糊,连割伤的手腕都重新渗出了鲜血。
“我要她死,我要她,生不如死。”
……
与此同时。
白多多昏迷不醒,纪怀凛就在第一医院重新给她办了住院手续。
当然了,是纪怀凛指使杨帆去办的,他本人不可能去做这么琐碎的事情。
杨帆任劳任怨地跑上跑下,办好住院后又去购买新的洗漱用品,纪怀凛一副要在医院过夜的架势,杨帆连床品都买了一套。
跟医院要了一张折叠床,给他里里外外收拾好,铺床的动作这辈子都没这么干脆利落过。
而纪怀凛,寸步不离地守在白多多身边,将遗嘱一字不漏地记下来。
然后当然是递给了万能秘书杨帆:“照着这上面的办,让厨房做好饭菜,一早送过来。”
白多多不是个觉多的人,从这几次的晕倒经验来看,昏迷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