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多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纪思珏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她实在没兴趣戳穿。
她还有正事要办,她直截了当地跟纪怀凛说:“我要去找人,但需要你的帮忙。”
纪怀凛微怔,白多多从来没有主动开口让他帮忙过。
她很好强,能舌战群儒,能以一敌百,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也能把所有匪夷所思的事情处理得很好。
这还是第一次。
纪怀凛当即点头:“可以。”
他甚至没有问要帮什么忙。
杨帆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在商场上叱诧风云的纪三爷,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让其他董事看见,都得惊掉下巴!
陆余情脸色一变,伸手拉住纪怀凛的衣角:“怀凛,今天多陪我一会儿,好吗?”
纪怀凛隔着病号服的袖子,轻轻捏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开:“纪思珏会照顾你。”
纪思珏一愣,不想看到陆余情伤神的模样,可不愿意错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把纪怀凛找来是无奈之举,如果能跟陆余情单独相处那自然再好不过!
听到纪怀凛这么说,他把原本要讽刺白多多的话都咽进肚子,打算静观其变。
白多多冷眼看着陆余情依
依不舍的做作姿态,冷笑着奚落道:“陆小姐有病就找医生,不要总是惦记别人的未婚夫。”
她意有所指:“你的病,他治不了。”
陆余情垂下眼眸,说话不急不躁:“白小姐误会了,只是这个时候,想要一个熟悉的人陪在身边而已。”
“白小姐也是异乡人,应该能感同身受吧。”
说话夹枪带棒也就算了?怎么还搞起了道德绑架?
夏落雪但凡有陆余情说话的三分功力,也不至于这么不招纪怀凛待见。
白多多说话向来不留情面,看谁不爽,就摆在台面上,不屑于耍阴招。
她根本不搭陆余情的话茬:“别跟我套近乎,我对别人的未婚夫可不感兴趣。”
纪怀凛不想见到这样针锋相对的场面,操控轮椅朝白多多那边靠近:“走吧,需要我做些什么?”
陆余情没想到纪怀凛走得这么干脆,前倾着身体够他,小声地急急喊道:“怀凛!”
她为纪怀凛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纪怀凛还要为了那个丑八怪丢下她!
为什么!
暴戾的滔天妒意在她心间疯长,仿佛下一刻就会破体而出,但她死死地压抑着,不肯流露出分毫,掩饰得天衣无缝,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
神情。
纪思珏终究狠不下心,出声帮衬:“白多多,你不要得寸进尺!”
白多多终于看向了纪思珏,声音冰冷:“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纪思珏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这话是什么意思?白多多难道看出了什么?
他拼命回想自己有没有哪个地方露出破绽,心虚让他的气势被白多多彻底压制。
纪怀凛自然也听到这句话,没明白什么意思,但也扭头看了纪思珏一眼。
他又重复了一遍上次的话:“时过境迁,破镜难重圆,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吧,以后,互不打扰。”
最后四个字,纪怀凛特意看向了陆余情。
陆余情藏在被子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哪怕再次听到这句话,她依旧觉得心口疼得厉害。
她大口呼吸,虚弱不堪:“你为什么能说的这么轻巧?怀凛,你教教我,怎么才能做得像你这么好,说放下就放下,说过去就过去?”
也许她有一些是真情实感,但落在白多多的眼中,这场戏太过于矫情,扭扭捏捏,黏黏糊糊,不干不脆。
既然爱,当初为什么不珍惜?已经在爱与利益中选择了后者,凭什么有资格再来索要爱?
白多多不懂,也懒得看,扭身
朝外走:“我在外面等你,快点处理好。”
她走得很潇洒,奈何这副身体不给力,没走多远,脑瓜子就开始转圈圈,整个人跟坐上了海盗船似的,晕晕乎乎的。
杨帆左右为难地看了看,准备跟上去。
不过这次白多多拒绝得态度更为坚决:“别跟着我。”
这是医院,白多多要等纪怀凛,应该走不远,也不会出什么事。
杨帆就没说什么,停下了脚步。
白多多觉得周围的空气太粘绸,想出去透口气,没想到身体状况太差,没走一句就气喘吁吁。
她扶着墙走得艰难,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白多多?”
这声音,这强调,白多多就是耳朵聋了都能听得出来是谁。
要么怎么说,祸不单行,屋漏偏逢连夜雨。
你越不想遇到什么人,在你诸事不顺时就越会遇上。
白多多假装没听见,加快脚步往前走。
能被轻易甩开的话,那褚廷深就不是褚廷深了。
他坚持不懈地追上来,拦住白多多的去路:“没听见我喊你吗?怎么又受伤了?”
白多多脑袋上的白纱布太瞩目,隔老远都能瞧见。
她现在没心情应付褚廷深,脸色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