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为国见到郑裕如此嚣张,目眦欲裂,真想一枪送他上西天。
但一想到对方的身份,他也不好动手,只得强行忍住。
“你们滥杀无辜,欺压良善,横行无法,本皇叔要去皇上面前告你们!让你们一个个都被罢官夺职、剥皮实草!”
郑裕紧接着就色厉内荏地大声威胁起来。
与此同时,郑裕又昂着脖子道:“怎么,你们这些人见了本皇叔还不下马吗,好歹我也是皇上的叔叔!真要在本皇叔面前也逞威风,礼法被尔等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还是尔等就没把皇家放在眼里?”
“下马!”
说着,郑裕就再次大喝一声。
跟在他身后的大批商贾也跟着大声喝道:“下马!”
这些不愿意多缴商税的商人在郑裕的撑腰下,平白增加了不少底气,开始也对陈为国等人叱喝起来。
“李百户,先将受伤的官吏们抬去医院救治!”
陈为国这时候则先安排了另外一件事。
“是!”
李百户便开始带人过来将这些被砖头、斧头袭击甚至还被铁棍打了的官员和公务员扶起抬走。
但这时候,李百户却发现已经有人没了呼吸,不由得压着怒火,立即向陈为国禀报道:“大人!已经有公务员没气了!”
陈为国紧咬牙关,道:“这已经是造反了!”
说着,陈为国就大声喝道:“下什么马,把这些反贼全杀了,一个不留!”
郑裕听后大惊,忙喊道:“姓陈的,你大胆,你敢擅杀皇叔和百姓!”
郑裕身后的商人们也大惊,都问道:“皇叔,这怎么办?”
“慢着!”
这时候,吏部尚书洪磊这时候突然从陈为国等人身后的一辆马车里走了出来,且大喊了一声,然后走出来。
“洪尚书,你怎么来了?”
陈为国问了一句。
洪磊是朱克臧父亲那一代的老人了,德高望重。
郑裕也朝洪磊拱手道:“洪尚书,你来得正好,你要是再晚来一步,本皇叔就要成了他锦衣卫的刀下亡魂了,还要背上一个反贼之名!”
陈为国倒是丝毫不相让,看向洪磊道:“推行新商税,是皇上已下旨颁行的事,皇上的意思,尚书大人想必比下官等更清楚,眼下皇叔与一干权贵豪奴擅杀我收商税的官差,已是造反,本官杀之,是为正朝纲国法!尚书大人既然来了,就当也怒斥郑皇叔此等悖逆行为!”
“你满口胡言!本皇叔何曾擅杀官差,本皇叔只看见你陈为国等人在大街上滥杀无辜、横行无法才出面劝一下而已,这聚宝门商业街的商人百姓们可以本皇叔做证!”
郑裕说着就回头大声问着身后的商人们:“百姓们!你们告诉洪尚书,本王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这些收商税的官差在滥杀无辜、恃强凌弱?!”
“是!”
“是!”
“是!”
后面这些商人们尽皆附和起来。
而郑裕反问陈为国:“陈镇抚使,你这个锦衣卫的大官应该没聋吧,听清了满街百姓们的言论了吗,锦衣卫不是讲究忠君爱民,为民请命,为民做主,怎么现在,你又要假装听不见这些百姓的声音了?”
“他们不是百姓,他们皆是你鼓动起来的反贼!”
陈为国说着就道:“本官也懒得和你们费口舌,本官只知道,若任由你们这样,商税就实施不下去!朝廷政令就形同虚设!”
说着,陈为国就对李百户大声喝道:“一个不留,把这些逆贼全部杀了,包括郑裕!”
“慢着!”
洪磊再次大喊一声,然后对陈为国劝道:“陈镇抚使,以本官之见,就算他们是在造反,你也要先进宫禀明了皇上,拿了旨意再说,岂有直接就杀的道理!你就不怕落一个残害宗亲和屠戮百姓的骂名吗?你当这是带兵打仗,只管拳头硬不硬,不管天下舆论?你这不是在改革,你这是乱天下!”
陈为国看向洪磊:“锦衣卫对抗税者,有权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先斩后奏之后呢?你就不怕天下人大肆宣扬你横征暴敛、草管人命,让你名声扫地、遗臭万年,甚至让你家族也抬不起头来吗?你别忘了,这些商人之家也是有读书人的,他们的笔可比你的刀多!你可以靠皇权杀伐果断,但你陈家却要因你在桑梓里抬不起头了,你知道吗?”
洪磊低声提醒道。
陈为国捏紧了拳头,有些无奈的道:“洪尚书,您应该记得,皇上承诺,新商税征收额度超过农税一半,便永免徭役!可见一旦这新商税征收成功,便是大利于天下农民,如果陈某不能促成之事,岂不愧对平生志向,愧对天下农民!”
“那也不能是你来得罪天下商贾!”
洪磊再次提醒道。
陈为国听后沉思起来,心想自己第一个出头的确不妥当,这事得杨英出头才名正言顺,也就只得调转马头,大声喝道:“撤走!先将此事上报,请皇上定夺!”
洪磊也乘马车离开。
而郑裕这边则因此得意地笑了笑,然后回头对一干商人喊道:“都散了吧!”
这些商人都很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