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背景再大也不可能大过大明朝廷。
户部的一名清吏司员外郎王敔还是来到了这家店铺柜台,对自己麾下一名小吏吩咐道:“问他们的掌柜,可有来到户部注册店铺产业?”
整个应天城的人大多也通过各种渠道听闻了商税改革的事。
但没人能确定皇帝朱克臧的决心到底有多大。
一些有背景且平素跋扈惯了的,更是没将这当回事。
此时,这“品香楼”的掌柜就因为自己见过不少达官贵人,而自己东家又是有头有脸的人。
对为首的这名户部员外郎王敔拱手道:“这位官爷,您可能不知,这品香楼乃是皇上叔叔郑温的产业,您觉得我们需要来贵部注册吗?”
东宁之变中,有几个朱克臧的叔叔没有参加政变,分别是郑宽、郑裕、郑温。
而此次户部的官员王敔是王夫之的二儿子,他可没有走后门,正儿八经科举考上来的。
他自幼随父就读,遍览经史和诸子百家,心得独到,年轻时已有文名,与邵阳车无咎、王元复、攸县陈之駓,并称“楚南四家”。
尤擅八股文,与邵阳王元复、汉阳王戬,合称“楚南三王”。
“既然没有注册,那现在就注册,并由锦衣卫征税,户部开具缴纳税赋的税票!现在本官先宣读新商税的政策!按盈利之情况,有以下标准……”
刚要开始拿出宣告新税政策,就突然被冲出来的十几个豪奴给持棍围住了,而其中,一名身着皂色绸袍的络腮胡大汉还在那些豪奴后面,对王敔喝道:“别给脸不要脸!别人怕你们这些官老爷,老子可不怕,老子只知道这是皇叔的产业,只要老子在,你们谁都别想多收一分税!”
砰!
就在王敔被包围之时,锦衣卫南镇抚使陈为国直接策马来了这里。
他负责督办此次新商税征收,也知道此次商税征收困难重重,因而带了不少锦衣卫兵马,还亲自持着一杆掣电式步枪,直接朝这络腮胡大汉开了一枪。
陈为国这些年跟着朱克臧南征北战,砍过鞑子,也杀过倭寇,早已将掣电式步枪玩得出神入化,硬是直接一枪打中了这络腮胡大汉的胸腔。
这络腮胡大汉直接倒在了地上,上气不接下气起来,胸前直冒着鲜血,两眼瞪大很大,他没想到,收税的官员会这么强硬。
陈为国这时候还直接说道:“摆明了这品香楼是没把朝廷放在眼里,是在抗旨,当抄没家产!锦衣卫听令,随本官冲进去,把这些想阻拦朝廷官差做事的逆贼砍了再说!”
“然后,把里面的客人全部赶出来,不配合者,按阻碍公事为由,都抓起来!并查封这家店!这家店的店主是谁,立即报到都察院,让都察院上本参劾!”
“他们说是郑温皇叔的产业!”王敔此时补了一刀。
“下官这就写奏本参劾郑温皇叔阻挠征收商税!”
跟来的都察院官员说道。
这边,锦衣卫则已经开始持刀朝围住王敔的豪奴们冲了来,这豪奴们哪里还敢围住王敔等官员,直接就丢下刀,往楼里跑去。
但也有没跑掉的,当场被锦衣卫的人砍杀在地。
这酒楼的掌柜见此也吓得不轻:“这,这,这怎的如此强势!”
这掌柜还没来得及继续说,就被一名锦衣卫的官员按倒在地。
然后,一名来自锦衣卫百户直接持着绣春刀走进来,把骨朵往桌子上一砸,喝道:“楼上楼下的,无论是谁,立即给老子出去这家店现在被查封了,谁要是慢一刻,别怪刀枪无眼!”
“你们锦衣卫,怎的如此猖狂,本官乃当朝翰林,你也敢撵吗?”
翰林学士陈之駓此时恰巧在这家酒楼与两同科好友用餐,见此就大声斥责起来。
他的话音刚落,陈为国就走了进来,举着枪瞄准陈之駓道:“本官不但敢撵你,还敢让你没命!”
陈翰林见到枪,当即酒醒了三分,直接跪了下来:“饶命!在下刚才失言,我这就走!”
“滚!”
陈之駓直接抱头鼠窜,直到跑出品香楼后,都还心有余季的双腿发颤。
他不得不承认眼下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有辱斯文了。
粗鲁的武夫竟在这天子脚下如此跋扈,一言不合就要枪毙了自己,这特么是什么世道。
陈之駓现在是既怕也很生气。
其余品香楼的客人此时也都被撵了出来,其中不乏陈之駓这样的达官贵人,也都气愤难当。
但他们现在也不敢明着和锦衣卫硬来,也就不敢发泄出来。
锦衣卫这边则把这些客人全部撵出品香楼后,就直接查封了品香楼。
然后,一干执行新商税改革的收新商税的官员和公务员也就继续往下一家店铺走去。
下一家店铺乃是一家赌馆,而且是很大的赌馆,规模不逊于品香楼。
毕竟聚宝门旁的商业街是应天城最繁华的地带。
所以,能在这里生存下去的店铺自然是又大又强,实力雄厚。
得知要征收商税,赌馆聚集起一群手持铁棍的权贵豪奴,看到官员和公务员就一拥而上地挥棍殴打。
“继续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