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旁人觉得这处置方法宽容,三婶可一点儿都不觉得。眼下三叔挨揍了,自己身上也挂彩了,花也没偷到,凭什么要她赔钱?咋呼的话还没等说出口呢,那边袭珍珠眼睛一眨,反倒先哭上了,“我和奕衡的日子过的不容易,好不容易见了起色,三婶的钱也还了,野草也出钱买了。自认没有对不起三婶的地方,三婶为何又要烧我家房子,又要伤害豆豆啊?”
一来三婶在村中的口碑与人缘实在是不怎么好,二来袭珍珠说的话也没半点不对。人家对你是处处对得起你,你却又是打算偷东西又是打算烧房子的,外人看了都看不过去。
一时之间,不仅仅是大伯,连邻里之间都开始指责三婶的不对。
突然成了众矢之的,三婶恼羞成怒,叉腰吼道,“我们家这些年也没少在姚奕衡的身上花钱,也算是对得起老爷子了!”
说着话,三婶还往姚奕衡那边看了一眼,像是怕他说出什么反驳的话一样。
不过好在姚奕衡似乎有些走神,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这般三婶就放心了,继续道,“他没娶妻之前,孩子不都是我们帮着照顾的?娶妻的时候自己也拿不出多少钱来,我们不也帮忙了!那时候一句不提,现在来跟我们要钱,你们的良心呢?!”
这话袭珍珠也想问,三婶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虽然之前的事情袭珍珠不知道,不过看着这个样子也能猜得出来。三婶能给什么银子,借钱的时候不奚落就算是好事了。于是袭珍珠不给面子的撇撇嘴,看起来似乎是有些不满的。
只有姚奕衡好像置身事外,什么事情都和他没有关系一般,只是有些发愣地看着袭珍珠。
他明知袭珍珠眼角滑落的眼泪是硬挤
出来的,也看见她偷偷伸手去掐自己大腿了,可不知为何,他看见那有些发红的眼角就觉得心里难受得紧。甚至……想要不顾读书人的礼节,不在乎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将她眼角的泪水擦去。
自己这是怎么了?
对于他的沉默袭珍珠觉得理所当然,毕竟姚奕衡一向都不喜欢这些勾心斗角,她从来都是知道的。眼下姚奕衡什么都不说,让她还觉得松一口气,至少不会让姚奕衡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她偷偷看一眼豆豆,好像还是很困倦的样子,没有将这些事情记在心上,也是放松许多,继续和三婶斗智斗勇。
大伯不知当时的情况,只是觉得这要是真的三叔家出了不少银子的话,那现在要钱好像也的确是没有多少。
正觉得忐忑的时候,袭珍珠突然眨眼,疑惑地问道,“既然三婶对奕衡这么好,那为何之前要追着我们要二十两银子?还硬是要走了五两银子的利息?而且,之前向三婶买野草的时候,为何那般咄咄逼人?”
这话自然不是为了追问三婶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而是另有所图。
果不其然,她这话一出来,大伯立刻就反应过来了,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三婶道,“你刚刚拿走了人家那么多的银子,还说没钱给她们修房子?”
袭珍珠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三婶为人什么样村里的人都清清楚楚,再拿出来说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现在大伯摆明了是护着他们,或者说是护着主屋,那她当然要借着这个机会,让大伯帮忙把三婶的事情解决。
刚刚出事的时候,她是真的有些气急了,小打小闹都可以,眼下却是差点儿出了人命,还是差点儿要了个无辜孩子的命。
就算豆豆和她没
有血缘关系,哪怕是个从来都没有见过不认识的孩子,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吧。不过等反应过来之后,袭珍珠就知道,村长在乎名声,是肯定不能闹到官府那里去的。
她能得到的也就只有从三婶这里要一些赔偿,不要白不要,她不能白白受这一场惊吓。更不能让三婶以为他们是好欺负的,否则,还会有下次。
三婶也发现大伯是向着袭珍珠的了,不过,她敢欺负袭珍珠,却不敢和大伯吵什么。
和大伯撕破脸的话,就意味在村里他们的名声要一落千丈了,长兄如父,姚老爷子去的早,是大伯拉扯着兄弟几个长大的,村里人都知道。所以眼下她也不能撒泼,眼睛一横,想让三叔说些什么,可三叔早就躲在一边了。
最开始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太好,然而自家媳妇要做,他也拦不住。现在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他早就怂的不敢说话了。在一边躲着瑟瑟发抖,只希望事情赶紧解决,他花些钱都没有问题。
三婶恨铁不成钢地啐了一口,眉目一转,突然想起什么来,指着袭珍珠门口的兰**,“前些日子,有个老头过来,看好了袭珍珠的兰花,说要出大价钱买。这大家都是一个村的,还是亲戚,怎么就不能带着我们一起富裕?只想自己吃独食,袭珍珠,你这么做对得起我们吗,对得起我们这个村子吗?”
三婶也不傻,知道自己理亏,如果再这么纠结下去的话肯定是自己吃亏。
她突然就想到了之前袭珍珠做的事情,所以就提起了银子来,想要把村民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只是可惜,这兰花不像是山上的东西,可以说是大家的,这是人家袭珍珠自己做的营生,他们就算是看着眼馋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