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是真的生气了,就算是被拦着也在大声喝着,“我教训我弟弟,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别拦着我,都别拦着我!”
本来三婶头上就有伤,这三叔挨揍了之后,脸上也挂了彩。
这三婶一直不见女儿就有些着急,一看见自家男人被打了,还哪儿能善罢甘休?简直要跳起来和大伯袭珍珠吵了,虽然三叔是挨了打,不过人还好好地站在面前,三婶更加担心姚梨花,不由得指着袭珍珠问道,“你到底把梨花关在哪里了,你把我女儿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去官府告你!”
“好啊,你去啊,你赶紧去。”袭珍珠一点儿不怕她这个,笑吟吟地看着她,只是目光中半点儿善意都没有,指着朝着村外的路道,“你最好赶紧去,趁着房子刚刚烧完。然后请官府的县太爷过来看看,这放火的人是谁?到时候万一姚梨花没事,姚家的祖屋着火,可就成了大事了。”
这话是戳到了三婶的死穴,她是万万不敢报官的,到时候姚梨花真的没事,那县太爷就找到她头上了。
我朝制度,对孝心最为重视,如果真的被人知道是她放火烧了祖屋,那她绝对是没有好日子过的。
可女儿又不能不找,三婶急的直跺脚,正要再说话,就听另一人道,“袭姑娘,你看姚三婶这么着急,你就把梨花妹妹放出来吧。”
都不用看,一听这个标准白莲花的口气就知道是李桃花。袭珍珠翻白眼,嗤笑一声,道,“首先,按照规矩,你应该叫我姚夫人。如果你硬要叫他姚二哥,那你应该叫我姚二嫂。其次,我也很奇怪啊,李姑娘是亲眼所见还是如何,为何一口咬定是我把姚梨花给关起来了?难不成,李姑娘是亲眼看着姚梨
花放火,而不言不语的么?”
李桃花本意就只是想诋毁一下袭珍珠,没想到战火会转移到自己身上,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自然也就无从反驳,“你别胡说八道啊,我当然没看见,看见了肯定会提醒姚二哥的!”
“既然李姑娘没看见,那就不要乱说话了。李姑娘还没出嫁,这要是给人留下个满口谎言的印象,那可是会嫁不出去的。”
袭珍珠倒是也不理她,转头仍旧是对着三婶的,“三婶,房子你也烧了,你总该说说,三更半夜的爬到我们家来到底是想干什么吧?您不会是真的特意为了杀我们三个,才过来的吧?”
都到了这个地步,三婶还要梗着脖子反驳,“谁跟你说的是我烧的你家房子,你拿出证据来啊!”看着袭珍珠的样子就知道姚梨花肯定没事,所以三婶也就放开了无所顾忌,瞪她道,“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胡言乱语,别怪我撕了你的嘴!”
这事情都明摆着,所有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儿,三婶到了这个地步还要伪装,的确是有些难看了。
就在气氛有些僵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影从一边的黑暗里冒出来,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怎么样怎么样?房子我已经烧了,还特意到后山上躲了一会儿,花偷到了吗?”问完了,那人才有些后知后觉,“怎么回事儿?怎么会这么多人,咋都在这?”
是姚梨花。
三婶脸色一白,无言以对。姚梨花也是有些没心没肺,话说出来才意识到不对劲,想不开口已经晚了。
她轻咳了一声,试图往后面躲一躲的时候就看见了三叔,三叔脸上挂彩,青一块紫一块的,又站在火把旁边,格外清楚。姚梨花看见就尖叫了一声,急忙冲了过
去,大吼道,“爹,你这是怎么了!”
有了姚梨花这一嗓子,三婶可算是想起来了人家还有哪儿对不起自己,顿时就来了精神。
什么偷花,什么烧房子,都扔在一边不管了,扑在三叔的身上就开始哀嚎,“我的命怎么这么惨啊,老三啊,你怎么就这么挨打了啊!这看病问诊要花多少银子啊,我家都穷的揭不开锅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丢下我们母女可怎么活啊!老大,就算你是我们家老三的哥哥,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啊!”
人不过就是挨打了,在三婶的嘴里却像是命不久矣。三叔自己听着也觉得别扭,可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是一个劲儿的往后躲。又是躲三婶,又是躲大伯。
袭珍珠看着觉得好笑,在旁边凉飕飕地道,“大伯教训自己弟弟,管你什么事情?这兄弟两个打架,打多少场也都还是兄弟,你不过是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插话?”
三婶想跟她争辩,却又想起自己理亏,干脆就当成是没听到,仍旧是抱着三叔嚎。
等嚎够了发现没人理她,三婶抹了一把脸,把不存在的眼泪都抹掉之后,才叉着腰对大伯道,“你别以为打了就是打了,我们家老三被你打完了可就没办法出去做工了,看诊的钱和耽误的工钱,你都得赔给我们!要不然,我们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幅样子哪儿还有半点儿担心三叔的意思?
村民将她所为都看在眼里,虽说是觉得嫌恶,不过到底是一个村里的,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可豆豆年纪还小,不懂这些人情世故,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三婶,扯扯姚奕衡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爹爹,为什么三奶奶变脸变的这么快啊?她真的是在担心三爷爷
吗,那怎么这么快就变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