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的公公把旨意念完,也没多说话,就离开了。
牢门打开,鲁智深却是当前一步跨出去,叫道:“总算出来了,可憋死洒家了!”
俞咨皋跟着出来,却是疑惑不已。
为什么来宣旨的,是宗人府?
宗人府管的是皇家子弟事情,这个桉件中,最多牵涉到的是宁荣两府,其中哪有皇家的事情?
但偏偏宗人府介入了,诏狱的桉件,审理后皆要承报皇上,故而最后下的是旨意。
这件事情中,到底哪一方牵涉到皇家?
自己家肯定不可能,俞家的情况,俞咨皋比谁都清楚。
李衙内那边可能性也不大,不然李衙内打成这样,自己这些人还能安然无事?
他看向一马当先走在前面的鲁智深,心道难道荣国府和皇家有什么关系?
两人出了大理寺的门,就见荣府接鲁智深的马车,已经等在那里了。
鲁智深转过头来,对俞咨皋说道:“洒家先回去了。”
俞咨皋连忙拜谢道:“贾兄之恩,余某切不敢忘。”
鲁智深哈哈一笑,便要登车,身后传来一声:“且慢!”
两人回头一看,见一留着花白胡子的老者走了过来。
俞咨皋见了,惊讶道:“父亲?你怎么来了?”
他的父亲乃是玉京守备,前两子皆丧,唯独只剩俞咨皋,也算是颇为宠爱自己。
然而俞守备此时却是面色不善,过来一把将俞咨皋拍到一边,面色不善地盯着鲁智深道:“你就是荣国那位贾公子?”
鲁智深见俞守备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样子,他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当下面无表情道:“是我,你有何事?”
俞守备冷笑道:“你做的好事,我俞家小门小户,你一个国公府公子,何必要把我们放在火上烤?”
“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鲁智深听了,脾气也上来了,冷笑道:“我想做的事情,谁也阻不了我,何来指使一说?”
“况且我看你也年纪一大把了,自己儿媳妇都要送人,哪有资格教训我?”
俞守备听了,怒发戟张:“你知道什么!小辈如此无礼,要不是看在贾府面上,老夫早就好好教训你一顿了!”
鲁智深听了,更加不屑道:“合着你个老头子是欺软怕硬的,怪不得儿媳妇都保不住。”
这下子俞守备彻底炸了,他年轻时,也是火爆脾气,在战场上也是杀人如麻的,哪里被一个小辈如此说过?
他脾气起来,喝道:“好好好,我便给你个教训!”
说完他一指向鲁智深肩头点来,只要点实,臂膊就会脱臼。
俞咨皋没想到两人几句话不合,便要动手,当下大惊失色,然而却已经来不及阻止。
鲁智深却是眼睛一亮,肩头微微一沉,另外一只手已经拧向俞守备手指。
俞守备一惊,对方反应如此迅速!
他毕竟是久经战阵之人,变指为掌,依旧向鲁智深肩头拍下!
然而下一刻,鲁智深前踏一步,已经欺入俞守备怀中!
这一下子,大大出乎俞守备预料,他这一掌,眼看就要拍在鲁智深背后。
这倒不是大问题,而是两人距离极近,这已经是生死搏命的距离,而且鲁智深双手已经向俞守备肋下探来!
俞守备没想到一个出手试探,反而被对方出其不意占到上风,也是火气起来,吼了一声:“好!”
两人双手瞬间纠缠到一起,底下同时起脚,你勾我拐,都是用出了最为精深的招式,哪方先露出破绽,就是筋断骨折的下场。
俞守备脚底十几招下来,暗暗心惊,他占了武功精深的便宜,但是力气方面,却有些不如对方!
他听说面前这人一拳下去,房梁都打断了,他还兀自不信,就是他自己,也要好几拳才能打断!
但是看着对方大力一波波涌来,俞守备才发现,对方是个练武奇才!
虽然对方招式还有些微粗糙,但只要稍加打磨,将来必定如如璞玉一般,灼灼发光!
想到这里,他双手双脚同时法力,上拧下别,手指勾连了几十下,勐然发力,才将鲁智深甩开,退后几步站定。
鲁智深只觉对方力道变化莫测,自己一时竟然摸不准下手的方向,结果被对方挣脱出来。
他不禁赞道:“好功夫!”
俞守备苦笑,想来只有他对别人说这句话,没想到今天这毛头小子反倒称赞起自己来了!
没想到对方是绝佳的武学胚子,只要自己稍加指点,再历练一番,将来必定是战场上的万人敌!
然而对方的身份是国公府的公子,他不禁心内叹息,这等天才,竟然生在锦衣玉食之家,怎么会上战场,真是可惜了。
俞咨皋这才擦了把汗,上来对鲁智深介绍道:“这是我的父亲。”
俞守备看着鲁智深样子,更加可惜,突然出声道:“小子,愿不愿意跟我学武?”
他看鲁智深一脸怀疑的样子,怒道:“别人想跟我学,我还不教呢!”
“你问问我儿子,我传授给他几成功夫?”
他有些心虚:“你应该看出来,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