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在人群中听得贾政叫苦,心中冷笑,心道你的儿子凭着姐弟关系,得了恩宠富贵,我的儿子却还躺在床上,还有比这更坏的?
他早听贾蔷说了,前些日子鲁智深在院子里面背罗隐诗集的事情,心中暗自冷笑,巴不得鲁智深出个大丑。
鲁智深正在里面抓耳挠腮,正想交个白卷,不想林黛玉扔了个纸团过来。
鲁智深打开纸团,见林黛玉已经替他写好,大喜过望,连忙抄了,将自己做的半首诗扔在地上。
林黛玉捡起来一看,不由吐了吐舌头,心道不愧是你。
凤兮凤兮归故乡,安得勐士兮守四方.......
且不说前半句抄凤求凰,就已经是作死,贾妃已经是皇帝妃子,还求什么?
后半句就更离谱了,你抄大风歌做什么?
关键前半句还能对起来!
林黛玉看到这里,差点没有一口血喷出来。
不对!
林黛玉勐然醒悟,鲁智深这后半句,不是抄的大风歌,而是抄的李白的胡无人!
这就更作死了,这是讽刺北莽入侵,边关告急,玉京城里还在大搞铺张省亲?
自己知道宝哥哥能作死,没想到这么能作死!
她赶紧把纸一团,塞到袖子里面。
众人交了诗词,贾元春看了鲁智深抄的诗词,赞赏几句,着贾府演习戏曲,点了四首,第一出,《豪宴》;第二出,《乞巧》;第三出,《仙缘》;第四出,《离魂》。
贾母在听道这四首名字,便自沉默不语。
她执掌贾府多年,心思自然通透,这四出戏的名字一出来,她便感觉不妙,贾元春在暗示什么?
贾元春听完后,便各自赐下赏赐,众人纷纷上前领赏谢恩。
贾元春见林黛玉过来,便拉着她的手道:“听说过段日子,妹妹便要受封县主,这是皇恩浩荡,妹妹有福气了。”
林黛玉刚要客套几句,就听贾元春道:“这日子赶的也是巧,两边虽然大动干戈,最后少不了是要做些让步。”
“和亲一事,古已有之,妹妹得了这身份,倒是有资格去了,北莽年轻亲王不少,就是北莽小皇帝,年岁也是和妹妹差不多的。”
这声音极低,但还是有几人靠得近听到了,当下都有些失色,鲁智深手中的茶碗砰的一声捏得粉碎。
林黛玉面色不变,抽回手低头道:“人各有命,唯有看天而已。”
贾元春似是没注意鲁智深那边的动作,点了点头,挥手让林黛玉退下去了。
王夫人和薛姨妈对视一眼,姐妹两人皆是面有喜色,贾元春这话一说出来,暗示了很多东西,而且明摆着是不看好林黛玉和鲁智深两人了!
而且和亲一事,贾妃未免不能在皇上前递话,更别说林黛玉这县主来得不明不白,说不定圣上早就有这意思!
贾元春的背后,是她娘王夫人,而王夫人和薛姨妈姐妹,已经靠上了王家。
王家背后,就是炙手可热的大红人王子腾。
以王子腾为首的王家,隐隐已经压过了贾家的荣宁两府,成为四大家族的领头羊。
这就是薛宝钗的底气所在,林黛玉和贾府关系近不假,但是薛宝钗和贾元春的关系更近!
省亲时辰一到,贾元春起驾回宫,贾母等人虽然不舍,但还是看着贾元春上舆去了。
众人各自回房,秦可卿站在门外,见鲁智深过来,迎了过来,见他脸色阴沉,忙道:“怎么了?怎么大喜的日子,还有人敢惹你?”
鲁智深忍住气,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秦可卿沉思起来。
良久之后,她摇了摇头,说道:“不对头。”
“贾妃这话,看似威胁,实际上没必要做的这么明显。”
“四出戏曲的名字也有很意思,让我觉得,贾妃总想暗示些什么。”
“难道贾妃也有苦衷?”
“贾妃和你姐弟情深,断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今日之事预警的可能性大一些,就是不知道宫里的意思。”
窗外笑了一声,鲁智深喝道:“是谁?”
林黛玉推门进来,笑道:“秦姐姐说的,和我想的差不多。”
鲁智深惊讶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你的脚步怎么轻微到连我也听不到了?”
林黛玉得意道:“你以前教我的轻功,最近有所突破,是不是很厉害?”
鲁智深更是好奇,“你怎么做到的?”
林黛玉出生道:“还记得你教我马步时,所说的神念么?”
“我尝试用其感悟自身,发现周身无数毛孔,在不断泄露生机,所以我用神念将其收敛,托着身体,便觉周身轻飘飘地,落地无声。”
“果然宝哥哥说的神念,甚为玄妙。”
鲁智深目瞪口呆:“我说那个神念,只是观想出来虚无缥缈的东西,怎么可能化为实质?”
这次轮到林黛玉发呆了:“搞了半天,你没感受到过?”
“当然没有。”鲁智深摇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只是我随口说一个比喻。”
“你这种样子,倒是个适合修习法术的,可惜我对此一窍不通,要是公孙胜在,还能指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