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望其颇为平淡的面容,羊僳又感觉到另一旁那个满脸凶神恶煞的魁梧男子的眼神。
羊僳心中一紧,尽管对面仅有两人,但羊僳依旧能感觉到,对方不是泛泛之辈。
当目光看向年纪轻轻的白衍时,羊僳也是一脸意外,不由得想到,昔日就是这人,仅用三千骑,便从有着三万楚军精锐的黄冶手中,夺下彭城。
这是羊僳自小熟读兵书以来,都从未见过的方法。
观白衍在井陉一战,以及夺下彭城之举,羊僳更多的感觉,便是‘诈’,兵书之中的兵不厌诈。
但上郡高奴一战,以及灭魏,又给羊僳另一种感觉。
如今,第一次亲眼见到白衍,羊僳心中好奇,白衍师承何人?为何白衍要去秦国,而不是留在齐国效力齐王?
“为何楚军会突然离开阳关?”
齐承看到景瑕的首级,眉头微皱,看向白衍。
“将军何故言此?不都是大将军与白衍,共谋灭楚军之事?”
白衍看了齐承身后,远处那齐国大军,犹如人海一般,似笑非笑的看向齐承说道。
“汝休得胡言,将军何时与汝共谋灭楚?”
羊僳听到白衍的话,瞳孔一怔,随即忍不住呵斥道。
羊僳深知,一旦这件事情被白衍诬蔑,这足以影响齐楚之间的关系。
“牤,退下!”
白衍看着牤看着羊僳,上前一步,轻声说道。
牤闻言,眼神直勾勾的看向羊僳一眼,又看着那几个满是紧张的,就要拔剑的齐国士卒,缓缓退后。
啄也目光看向羊僳一眼,虽然啄并没有牤那般火爆的脾气,也不表露出来,但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白将军此言,乃是何意?”
齐承也让亲信收起剑,随后看向白衍,皱眉问道。
“秦国左丞相,在临淄被刺杀,大将军未免秦国误会,便与白衍商议,共灭楚军。此事,楚国降卒,人尽皆知……”
白衍对着齐承说道。
“今日除非大将军,统领齐国大军与白衍交战,否则,世人定会以为如此。”
白衍看着齐承,白衍就赌齐承的心性,绝不敢在今日,擅自下令与秦军交战。
就算齐承想要与秦军交战,按照齐承稳重的心性,也定会先书信送去临淄,交给齐王,由齐王定夺,等有齐王的命令,才敢去秦军交战。
擅自破坏秦齐之盟,齐承不会,也不敢。
“你……”
羊僳听到白衍的话,瞪大眼睛,望着白衍身后,楚军降卒逐一被秦军带走,一个个楚卒离开时都看向这边,这时候羊僳,已经意识到白衍的目的,表情越发慌张起来。
齐军中计了!
从楚军突然离开,再到他们追赶过来,这一切都在白衍的预料中。
白衍就是要那些楚卒,亲眼看到他们与白衍在这里交谈。
“当真好手段!”
齐承望着远处那些楚卒,目光看向白衍,表情不断变化。
若是彭城的事情,让齐承惊叹白衍其领兵才能,那么眼下,亲身体会到白衍的算计,齐承终于意识到,为何白衍能让田鼎如此重视,为何赵国北边已经没有李牧,匈奴、月氏面对白衍离开雁门,都不敢再南下。
“大将军不妨将此事,早日送呈齐王!”
白衍抬起手,对着齐承说道。
“告辞!”
白衍说完,便缓缓转过身,准备离开。
牤与啄见状,看了这些人一眼后,等白衍骑上战马离开,他们二人方才转身,也骑上战马离开。
“将军!眼下如何是好?”
羊僳望着白衍等人离开,这下彻底惊慌起来,羊僳清楚,绝不能任由白衍等人轻易离开,否则这件事情,他们百口莫辩。
但下令交战的话,别说大将军齐承,就是羊僳心中再冲动,一想到后果,也不敢擅自下这个命令。
“将此事,告知王上!”
齐承听着羊僳心急火燎的语气,望着白衍离开的背影,最终深深叹息一声。
事情已经到此地步,都已经为时已晚,眼下还是需要尽快将这件事情禀明王上,不管王上派遣使臣去与楚国解释,还是借机换取时日,调查秦相被刺杀之事,都要由王上决定。
“可是……”
羊僳听着齐承的话,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办法。
“此子,心智过人,虽不知为何离齐,但老夫倒是愈发期待,假鼎之事后,此子回齐之时!”
齐承望着离去的人影,想到假鼎的事情,这才安下心来。
白衍再聪慧,谋略再过人,也终有失算的时候,如商鞅、如白起、如李牧……
眼下,齐承算算时日,假鼎应当已经抵达咸阳。
一直以来,无数势力都亲眼看着假鼎一路送到咸阳,绝无有错,假鼎送去咸阳已经确凿无疑,待假鼎被告知与世,白衍定会被召回咸阳。
那时候,便是游说白衍回齐国,最好的时机。
齐承转过身,看着一眼羊僳满脸着急慌乱的模样,对比方才的白衍,齐承察觉出,羊僳与白衍的差距,不仅仅有才智之分,更多的,还是心性悬殊。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