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正吃饭的时候,许三多忽然恭敬地站了起来,并且恭敬得有点过分,因为他看见史今拎着两个饭盒正好从他的身边走过。
这样近的距离不可能看不见他们。
史今的表情立刻变得很复杂,内疚、宽慰、高兴和伤感都有。
“排、排长。”许三多喊道。
“我现在是班长。”史今纠正他,“在新兵连临时抽调当排长。现在回来了,就成了班长……你还好吗?许三多。”
不知道为什么,史今说话就是比成才的炫耀听着舒服。
许三多回答:“我……挺好。”
史今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们在红三连五班,那里也很重要,没有你们的看守和维护,我们的战车就要在草原上抛锚。”
“我知道。这工作特别有意义。而且,我现在在修一条路,这样也很有意义。”
史今笑了笑,又看向了李兵:“你摸到枪了吗?”
李兵点头:“我现在八一杠的拆装速度是28秒。”
史今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同时里面伴随着一种苦涩与心疼:“考核失利是我没有想到的,我就害怕你走不出来,连长也一直记挂着你。”
“是老马救了我,治好了我的病。”
史今点头:“他曾经也是我的班长。”
李兵道:“老马是个好班长,你也是。”
成才在一旁硬拉着史今坐下:“三班长,一块坐下吃个饭。”
“不吃了。我们班有个战士病了,我还得赶紧给他把病号饭送过去。”
成才使劲朝着许三多打眼色:“三呆子,在新兵连三班长那么照顾你,你怎么也得跟他喝杯酒啊。”
许三多慌忙拿起酒杯,他没喝过酒,可这杯酒他想喝。
史今也拿起酒杯:“许三多,我一直相信你是个好样的,是班长我没有做好。”
今天,许三多终于明白了一些人情世故:“我知道你对我好……我都记在心里。”
许三多把心事全部闷在心里,他再也说不下去。
“我干了。”史今看着杯中的酒,再看着许三多和李兵,一口把酒给闷了,在他们两个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然后头也不敢回地快速走了出去。
成才有点反应不过来:“这是咋了?就喝一杯啊?”
许三多正对着门口史今消失的背影也把酒给一口喝干了。
而李兵则是抓起桌上的一瓶酒,一仰头,咕咚咕咚吹了个干净……
……
下午,成才带着他们去了钢七连的训练场。
李兵毫无例外地看见了钢七连的连长——高城。
高城也看见了他和许三多。
他的眼睛在低着头的许三多的身上快速略过,然后看向了李兵。
“怎么样?病都好了?”
“嗯……都好了。”李兵能够感觉的出来,以前残存在体内的补药,逐渐的被他消化吸收,他必须承认,以前太想变强了,一味地猛吃药,结果适得其反。
高城捏了捏李兵胳膊上的肌肉:“看起来是没有放松训练,不错!”
史今、伍六一全部凑了过来。
伍六一锤了李兵的肩膀几下:“比新兵连的时候精壮多了。怎么样,敢不敢比一比?”
史今在一旁乐得看热闹,他明白伍六一心里的想法,不是说故意要比出一个高低,而是他想让李兵检测一下最近半年训练的成绩,为以后的训练有个参考,因为他们都知道,草原五班除了一片草原,什么都没有。
这时,钢七连的一个兵探头探脑地伸了过来:“伍班副,谁不知道您是钢七连的一把尖刀,您和他们比,这不是有点欺负人嘛。”
开口说话的是钢七连的老末,外加搞笑担当——白铁军。
伍六一轻轻踢了白铁军一脚:“白铁军,我正要找你呢,结果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白铁军没有明白伍六一的意思:“伍班副,你找我干啥?”
伍六一道:“还能干啥?刚才你不是说过了吗,我跟他们比,那是欺负人。这个比赛,我打算交给你,毕竟你是钢七连的老末,这样就不存在欺负人的说法了。”
白铁军明白过来,立即苦着脸向高城求救:“连长,我……我最多只能比简单的俯卧撑、仰卧起坐,至于引体向上、五公里、还有四百米障碍就算了吧?”
高城看见白铁军的怂模样,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好,你跟他们两个比俯卧撑和仰卧起坐,输了跑二十圈!”
“哎呀,连长,怎么还有附加条件?老白要是输了,这条命可就要玩完了,史今班长,赶紧给我安排好担架。”
听他这样说,周围的人都笑。
第一项比试的是俯卧撑。
这是最简单的,也是士兵们经常练的。
规则是在两分钟时间内,看谁做的次数多,当然,如果动作不标准,不计入次数。
李兵知道他的手臂力量现在并不强,所以打算让许三多出战。
许三多低着头,不敢去看周围的人,因为好多都是他认识的,他害怕输。
李兵拍了拍他的肩膀:“许三多,你知道吗?这一次我们代表的是草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