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之责……”
满朝文武百官受贿不假,他今后要铲除这些贪官亦不假。但若真傻傻呼呼,将这些人全部按照贪污罪法办,恐怕下一刻地方官就会全部反他。
攻取神京……,只是做了一个无用功。
崇明帝的政治幼稚就在此。
看一个臣子是否能用,只看其是贪污,还是清廉……。
寒窗苦读十数载,就是为了做一清官?
封建社会,这种事情不可能!
不管是在在朝当京官,还是在地方当地方官,谁手上没贪污一些银子。哪怕没收真金白银,但以权敛银,也绝对不少见……。
即使有两袖清风的清官,亦只是个例中的个例。
文武百官听到徐行这番话后,终于如释重负,暗暗松了口气。
果然,作为曾经他们体系中的一员,徐行知道他们的“不得已”。
“家奴贪污,即为家贼。”
“其不是为百姓考量,而是为一己之私。”
“君若视臣如土芥,臣亦视君如寇仇”
韩遂见状,反咬已死的崇明帝,他谄媚道:“与其这些银两都入了宗室口袋,还不如我等自己享用。臣不才,家中有万两黄金,愿奉给天王,以助军资。”
他深知,自己装穷能骗过崇明帝这个昏君,但绝对骗不过徐行这个太仆寺原来的账房先生……。
割肉消灾,才是上上之道。
“臣等亦然。”
一众朱紫显贵一同附和韩遂言论。
钱财失去了,是小事。
只要保住性命,不失去权力,钱财就会慢慢附着权力而来,无穷无尽。
权,才是财之活源。
你一句,我一句……,
短短时间,
百官给四明山献出的助军银,就已超过了七百万两白银之巨!
约莫等于凤溪国十六道两年上缴的赋税。
相比于三年前崇明帝让百官捐银的钱额,这个七百万两不可谓不多……。
前者五千两,后者七百万两……。
足足一千四百多倍!
徐行没有理睬百官的献媚,他走下战马,朝太子、永王二人靠近,等距离两人约莫三四步之时,他左肋夹住刀鞘,右手抽出腰间挎着的关山刀子。
残阳之下,刀光凛冽,寒芒四射。
“徐行一生,甚少亲自杀人……”
他看向两个皇子,微微一叹。
眼前之人,只是两个少年,大的约莫十四五岁,小的只有十二三岁。
若说作恶,也难以作恶。
只是可惜生在皇家。
生在皇家,毕竟也不是他们自己选的。
太子抿嘴不语,永王磕头求饶。
两人身体微微颤抖。
“若你皇父恩济天下,哪怕亡国,何以有此祸。”
“下辈子……”
“挑一个好点的人家,不要再入帝王家。”
徐行道了这一番话后,先天真气附着在利刃之上,朝着两个皇子的脖颈轻轻一划。
瞬间!
两颗大好头颅滚落在地。
血水前仆后继的溅在了朱雀门的九层汉白玉殿阶之上。
澹金色的夕阳余晖撒在了皇城通往仁济坊的玉色通道上,将徐行的上半身染成了明黄之色,刺目的光芒下,整个落日景在他背后都成了陪衬……。
刚才自觉献银少了的官员,此刻又从嘴里蹦出了数万两、数十万两的巨额白银。
杀两皇子,足以证明徐行接下来的行径,不会带有什么妇人之仁。
“来人……”
“带刑部尚书,礼部侍郎,大理寺少卿,成王等人上前……”
“本王要一一斩之,以血恨意。”
徐行扭头,看向满朝文武百官,眸带杀意。
他口中这几人,皆是当年太仆寺贪污桉中的幕后黑手。
亦是险些致他于死地的仇人。
有仇,他要一一报之!
只不过太仆韩遂当年放了赵芸娘一马,对他有一些恩情。今日不好对韩遂进行论罪,以免世人说他忘恩负义……。
毕竟,赵芸娘是他故剑情深的南园遗爱。
对韩太仆的宽容,就是对赵芸娘的用情至深。
仁义,是他得国的利器之一。
万万不能轻易损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