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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国使扶容?
秦骛眼睛一亮, 瞧着扶容,却故意问:“扶容,你是哪里的监国使?你要跟谁走?”
扶容拿着诏书,认真地看着他:“你觉得呢?”
秦骛捏住扶容的肩膀, 生怕他跑了。
秦骛语气狂喜:“自然是跟我走。”
他试图像之前一样哄扶容:“我带你去草原, 带你去吃糖蒸酥酪, 是我欠你的, 我还给你一辈子的糖蒸酥酪。”
扶容却问他:“那我应该做什么呢?”
“你?”秦骛皱了皱眉, “你什么都不用做。”
他道:“我不用你监国, 你只要每天吃喝玩乐就好了, 我会安排好一切。淮州郡虽然富庶, 六皇子却不成气候, 但还要你操心。我就不用,我会管好西北, 你什么都不用做。”
秦骛满心以为, 自己这样说,扶容保准动心。
可是为什么, 扶容眼里的光一寸一寸暗下去了呢?
扶容定定地看着他, 坚决道:“我不要。”
“我不要什么都不做, 我努力做官, 做到现在,不是为了等到太子登基,我就放弃一切,什么都不做的。”
秦骛隐约明白了什么。
他又错了。
方才在养居殿里,扶容背对着舆图, 要投棋子的时候, 秦昭喊住了他。
扶容把棋子攥在手心, 有些茫然地回过头。
秦昭有些无奈:“这种事情,怎能如此儿戏?”
扶容小声道:“可是我选不出来。”
秦昭笑了笑:“你要问问你的心,你自己想做什么?”
“我……”扶容想了想,“我一开始想做官,只是想离开宫里,再把我娘亲接走。现在做官,是因为我喜欢念书,我也喜欢整理书卷。”
秦昭正色道:“所以,不要看你和谁的关系更好,也不要看你更喜欢谁,要问问你自己想做什么,你现在的选择,对你往后有没有益处。”
扶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秦昭默了默,又道:“要为你自己而活,朕此生是不能了,但是你要考虑清楚。”
扶容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他应该去做官、去念书,不应该纠结于——“我到底是喜欢秦骛呢?还是更喜欢六殿下呢?秦骛和六殿下谁对我更好呢?”
离开都城,他应该去更广阔的地方,怎么反倒还把自己拘起来了?
整天纠结谁喜欢他,谁对他好,这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
照秦骛现在对他的态度来看,秦骛大概不会再欺负他,若是跟着秦骛去了西北,他或许无法适应西北的生活,但是秦骛会照顾好他。
听说西北草原部落虎视眈眈,平日里可能还要打仗,可是他对这些事情又一窍不通。
西北的文字他也看不懂,他现在连中原的书都还没看完呢。
在西北,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就和从前和秦骛在冷宫里的时候一样,他只能围着秦骛打转,就算想做事情,也要从头开始。
抛弃这一年来他学到的所有。
至于他会得到什么?可能会得到每天一碗糖蒸酥酪吧?和秦骛的关系可能也会变好吧?
可是这个,他前世已经拥有过了。
糖蒸酥酪每天吃也会腻,“喜欢”更是天底下最没用的东西。
秦骛前世也是这样教他的。
——“我和你能一样吗?你喜欢我,我就给你饭吃,给你衣裳穿。我喜欢你,你能给我什么?对我有什么好处?”
秦骛回过头来的喜欢,强势又凶猛,扶容竟也差点儿没抵御住。
扶容忽然有些后怕,好险,他差点儿,就掉进前世的陷阱里了。
万一秦骛不喜欢他了呢?万一秦骛又像前世那样对他呢?
他不能去西北,他要继续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样,就算秦骛不喜欢他了,他自己也能挣到饭吃,挣到衣裳穿。
太子殿下给了他这么好的机会,他竟然不想着趁机多结交几位官员、多念一点书,他竟然在想着秦骛喜欢他,所以他就要跟秦骛走。
他真是傻透了,和以前一样傻。
扶容轻轻捏了一下自己,让自己回过神。
他捏着白玉的棋子,用指尖摩挲了两下,走上前,把棋子放在了淮州郡上。
秦昭问他:“想好了?”
扶容点点头:“想好了。”
秦昭又跟他讲了淮州郡的风土人情,各地官员的姓名性格,扶容认认真真地听了,秦昭再向他确认了一遍,才给他写了诏书。
扶容拿着诏书,走出养居殿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晚霞灿烂,映照天边。
扶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准备回皇子所去。
他还要多念点书。
直到这时,秦骛把他堵在宫墙角落里,他也是这样想的。
扶容抬起头,毫不畏惧地迎上秦骛的目光:“我不要再像冷宫里一样了。”
话已至此,秦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扶容没选自己。
可他还是不死心。
秦骛猛地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