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昂响起,而却鼓声方响半通,董宪、黄香、黄朱、董隆等人面色大变。
……
刘昱营中,望楼之上。
戴利惊讶说道:“怎么搞的?”
戴兰拍着大腿,说道:“倒了,倒了,咋回事?咋倒了?”
南城墙上,率先登上城头的那十余勇士,迎对围攻上来的守卒,尚未接战,就纷纷摔倒在地。
刘昱、陈直等目瞪口呆地眺望着城头上董宪部先登战士们东倒西歪、摔倒一片的景象。
刘昱说道:“莫不是地上泼了油?又还是系了绊索?”
猛然间想到了城墙被水泼过之后结冰的状态,曹幹恍然大悟,说道:“不是油,这必是田彻在城面上浇了水,一夜之间,水结成冰,地面太滑,故而摔倒!”
刘昱说道:“守卒怎么不……?”话说半截,自己也已想到缘故,说道,“是了,守卒早有预备,穿了防滑的鞋。”
“哎哟、哎哟,真惨,真惨啊!”戴利撑大了眼睛,不断叫着说道。
城头上,登到城头的战士们现在确是相当的惨。他们虽都是勇壮之士,可再勇壮,和敌人厮杀总得站着才行,地上滑不溜脚,站都站不稳当,又如何能与敌搏斗?而且这些战士们多披挂铠甲,铠甲沉重,一摔倒,再想爬起就不容易,就是能再爬起来,重心不稳,晃晃荡荡的,打两下便又摔倒,如何能是守卒对手?更何况,南城头上,还有田彻!
董宪在平地,刘昱等人在高处,刘昱等这会儿看得比董宪更加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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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到,上了城头的那些董宪部的勇士们,站立不住,几无还手之力,在数倍於他们的守卒之趁机围攻之下,片刻间,就被杀了个干干净净。仍还在云梯上,未至城头的战士们,听到了城头的惨叫,个个迟疑,不敢再往上攀爬,几架云梯上边,顿时便停驻满了攀梯的战士。
当此之时,怎敢停留梯上?
成群的守卒、壮丁冲到云梯头处,顺着云梯往下丢大石、丢横木、浇金汤,云梯上的战士们有的被大石打下,有的来不及躲避横木,只能往下跳,有的被滚烫的金汤浇了满头一身,惨叫之声在城头未止,於几架云梯上又接连响起,一时之间,惨叫不绝,云梯上人仰马翻。
云梯旁边的地上,要么是被打下来、自己跳下来的战士,要么是被从城头抛下的战士尸体。混乱中,王贤、甄交等卒史小率的旗帜全都往后移动,攻城的兵士们仓皇后撤。
往城面上浇水,使之结冰,从而杀敌此策,曹幹、陈直诸人还真是没有一个能提前猜到。
曹幹抚摸短髭的手,好一会儿停在胡须上没有动,他嘿然半晌,甚有自愧不如之感,由衷说道:“田彻这家伙,还真有勇有谋,是个强敌!”
“难怪力大率上次攻南成,不能将之拔下!”接腔之人乃是陈直。
董宪部的第一轮攻势就此被打退,望着退走的敌人,在上午明亮的阳光下,守卒举起长矛等兵器,在城头跳跃欢呼。就在不久前,还是攻城一方在欢呼,转眼已换成是守方在欢呼。
这欢呼声,随风传开,城东、城西,乃至城北俱皆有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