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武说道:“这么说来,阿幹昨日对咱们说的都是真的?”
曹幹笑道:“田大兄,咱俩认识这么久了,我何时说过假话?”
这话说的倒是,远的不好说,至少这两三个月来,曹幹还真是没说过一句假话。
田武挠了挠头,说道:“不错,不错。”与苏建说道,“小亲丈母!我倒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懂得还挺多!”
田武一开口,苏建的屁股就痒痒。
他夹了下屁股,赔笑说道:“不多、不多,在下只是略懂、略懂。”
曹丰问田壮,说道:“田翁,阿幹昨天对咱们说了‘河北有天子气’,今天苏先生又给咱们说了一遍,看来果是有凭有据,那阿幹提出的这个西投河北的意见,田翁怎么看?”
田壮难以抉择,十分为难。
图谶所言,固然诱惑,可以使人心动,他们虽为乡民,可也知“有天子气”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加上“王莽将亡”,这就说明皇帝又要换了,那么时运到了,攀龙附凤亦未尝不能。
但说到底,故土难离,这是感情上的一份羁绊,同时也是对异乡,对陌生环境的一种恐惧。
两者相抗,田壮很难从中择一。
又并且昨日就“天子气”这条,高长说的也对,谶纬里边说“有天子气”的地方多了,并非仅有河北一地,则若这条谶纬没有其它谶纬准的话?岂非抛家离舍的,白跑一趟?
田壮反问曹丰等人,说道:“你们怎么看?”
曹丰等人也多是同样的想法。
曹幹通过昨天就已知道,想让田壮、曹丰等愿意跟他去河北会相当困难,今天也不是非要他们就同意的,把苏建叫出来,让他当面对众人说,“河北有天子气”是真的,并且加上一个“王莽将亡”,其所目的,只是为了能够进一步消解众人难舍故土的感情,以备将来打算。
眼下看来,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比起昨天,田壮等的态度已犹豫了些,没有再像昨天那样坚决的反对离开乡土,西去河北,这也就够了。
因此,曹幹便没有再往下追问田壮、曹丰的意见,与苏建说道:“苏先生,多谢你把昨日对我说的话,又对田翁、我阿兄他们说了一遍。你先请回去吧。”
刚才的形势当真迫急,苏建这会儿只觉口干舌燥,总算任务完成,松了口气,咽下口唾沫,连道“不敢”。
他行了个礼,将走之际,曹幹猛然想起一事,又把他叫住,说道:“苏先生,你慢走,我还有件事想要问你。”
苏建心头“噗通”一跳,不知曹幹又会问出什么事来,再度紧张起来,却不敢露出丁点不乐意,忙站住脚,转正身子,恭恭敬敬地说道:“曹君还有何示下?”
曹幹说道:“苏先生,你昨日说,接下来教我《孝经》,我想问问你,你懂不懂兵法?”
“兵法?曹君,在下治的是《孝经》,兵书从未读过。兵法,在下一窍不通。”
曹幹知晓,这个时代不比他穿越来前的时代。
首先,文盲占了绝大多数,他们这伙人里边,就是高长也不认得字。
其次,当下的图书出版物,仍以竹木、缣帛为主,书籍也不怎么流通,主要被掌握少数的贵族、阀门手里。
因此苏建虽身为县吏,但因其家并非右姓豪族,却没有接触过兵书,这并不奇怪。
曹幹有心理准备,称不上失望,便说道:“没看过么?那就算了。苏先生,请你回去吧。”
苏建不厌其烦地又一次行礼,礼罢,回去土屋。
……
打坞堡时已近中午,坞堡打了半天,又在田交家的院外纠缠了会儿,然后入田交家院中抢掠,又再回到村里,给高长治伤,冬天本就偏短,这时夜色已经来临。
田壮等见高长的住屋亮起了火光,遂还入屋中,再又看了看高长。
高长躺在床上,脸色在烛光映衬下愈显惨白。
他睁开眼,尽量用相对大点的声音,回答了几句众人的殷切关心。
曹丰说道:“高从事,你好好休息,我等明日再来看你。”
高况是高长的族弟,在这支队伍里边,他和高长的关系最为亲密,留下来照顾高长。
田武对高长忠心耿耿,也没有走。
曹丰、曹幹兄弟出了高长住的院子,与田壮和另两个小头领作别,领着郭赦之、李顺等本伙人回到自住之所。伺候曹丰等饮食的村妇已做好了晚饭,给他们端来。
今日入堡,各部义军抢的东西,以堡内住民的私人财货为主,粮食等物,须当等董次仲清点完毕后,再给各部分发,但虽粮食等现尚未发下,堡内住民、田交家里,却是存有粮、菜、肉的,曹丰这伙人抢了些回来,故而晚上的饭菜甚是丰富,有酒有肉。
曹丰等痛痛快快地大快朵颐。
此前不提,便是起事以后,也很少能吃得这么痛快,所以尽管高长受了伤,而他们本伙儿的人在今日打坞堡此战中虽没有战死的,却有几个受伤的,可屋中的气氛还不错。
郭赦之箕腿而坐,大口喝完酒杯中清澈的酒水,抹了把淌下的酒渍,说道:“这是什么酒?咋这么清,这么好喝!”央求曹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