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夫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躲过江府那么多人的眼睛。”
洛九黎点头。
“还有石头他娘刚刚说的那个叫蝶儿的姨娘,江峰年出事前那晚,只有她进入过江峰年的屋子,也只有她最得江峰年宠爱,让江峰年没有任何防备。”
“主子怀疑和她也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就看逃出江府的人和那十三具尸体里,有没有这位姨娘,我倒是更倾向于这位蝶儿姨娘,是被某一方势力安插进江府的细作。”
南烛一听,与南星对视一眼。
“属下马上把这件事告诉裴大人。”
“嗯,去吧。”
洛九黎站起身,看着窗外光突突的树干,神色渐渐沉了下来。
江府的案子,有三法司,有兵部四司,又有皇上下的圣旨,早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可现在她突然担心了起来。
不是担心这件案子,而是担心俏月从长春宫传出来的消息。
太后先送教引宫女进九王府试探,就是看萧溟玄和皇帝的态度,出乎意料的是萧溟玄并没有把教引宫女送回宫中,所以太后便有意谋划把陆明欣接回京中。
为的就是把陆明欣指给萧溟玄做侧妃,没想到被她阴差阳错用计谋断了秋莲和俏月的后路,也断了太后还未实施的心思。
再加上,萧溟玄在长春宫对太后和胡贵妃的警告,也让太后的确消停了些日子。
可是,这些都只是假象,只是暂时的。
太后有心,陆明欣有意,这两个人凑在一起,恐怕麻烦还远远不止于此。
“九儿。”
门口,国公夫人已经来了多时,见自己的女儿站在窗前一动不动,连她进屋都未听到,便知道,今日之事让她烦了心。
“母亲。”
洛九黎转过头,赶忙上前扶住自己的母亲,见她身边没有一个服侍的人。
“徐嬷嬷呢?几个贴身丫鬟呢?怎么就母亲一人?”
国公夫人道:
“我让她们在门外守着,母亲有话和你说。”
洛九黎蹙了下眉头。
“那我大姐呢?”
“你姐夫派人过来接她们娘俩回府了。”
洛九黎沉默,没再说话。
“心里不痛快。”
国公夫人面有忧愁,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
洛九黎心有愧疚,从她来的那天起,国公夫人似乎就在为她忙碌和挂心。
“让母亲跟着劳心,是女儿的过错。”
“傻丫头,当母亲不劳心自己的女儿,难道去管别人家的女儿吗?”
洛九黎一笑。
“无论是过往,还是现在,总也不能平静的生活。”
国公夫人暗了暗眸色。
“你选的并非是普通人的路,进了皇家门,就是进了激流漩涡,享受着位高权重和皇权富贵,就要承担着别人不能承担的艰辛。”
“九儿,这,还只是个开始,如果你后——”
“母亲,我和九王爷已经定亲了,连请期的日子都定了下来,母亲又何苦生了这种心思。”
洛九黎打断自己母亲的话,她明白母亲要说什么。
后悔吗?她不会后悔。
“这辈子,我跟定九王爷了,母亲以后千万不要在人前再提这句话了。”
国公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
“好,好,母亲不说了。”
她来浮曲院,说出这番话。
一是知道自己老爷把昭王给打了,心里实在担心昭王到御前告状,皇上下旨责罚。
二是江府大火,烧死了十三条人命,让她心里就跟压了一块石头一样。
明明今日是她女儿大喜的日子,可偏偏出了这么一档子人命案,似乎就是专门为国公府和九王府设的局一样。
这让她心里很不痛快,也会心有芥蒂。
“母亲不要胡思乱想。”
洛九黎似乎也明白自己母亲明明之前是同意她和萧溟玄的事儿,为什么今日会说出这番话。
“江府大火,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那江峰年是个手脚不老实的,牵扯了一些案子,得罪了人,即便不是今日,也会是明日。”
“母亲又何必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呢?”
国公夫人蹙着眉。
“可我总觉得这件事就是冲着你们来的,它为什么不是昨日,不是明日,怎么就偏偏是今日。”
洛九黎:她有点怀疑母亲是不是更年期了,怎么这么钻牛角尖儿。
即便是真的冲着他们来的,她也不会怕,更无所谓。
毕竟,她已然下了决心,这件事无论背后之人是谁?
必死无疑。
“母亲。”
洛九黎拉过母亲的手,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女儿有件事想让母亲帮忙。”
国公夫人一听。
“母女之间,何须这么见外,你只说便是了。”
洛九黎道:
“母亲常年礼佛,自是心最诚的,我想让母亲帮我抄写一卷往生咒。”
“无论那江府之事最后如何定论,但一喜一白都赶到一天,我想让那些往生之人,拔除业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