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术?”
萧溟玄从未听说过催眠术,看向洛九黎的眼神愈发非比寻常。
他又想起她说的那位世外高人,又想起她说每个人都有秘密,王爷又何必非要问出个所以然呢?
心里便压制住了对她的探究。
她是义国公府的嫡次女洛九黎没错,是与昭王和离的昭王妃也没错。
可明明是同一张脸,怎么性子,行为举止,太多太多的不同,就像是换了一个芯子一样。
萧溟玄一想到换了一个芯子,脑子里突然就像烟火炸裂开来。
他猛然抬头,眼神里有各种让人看不透的情绪看向洛九黎。
洛九黎被他盯的,心里一阵发毛,看着他探究的眼神,她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王爷,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她声音淡淡,清绝脱俗的容颜上萦绕着一层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萧溟玄被她提醒的,收回目光。
看着原本灵动的她,突然换上一张冷漠的脸孔,心情也瞬间阴郁了下来。
“本王不疑有他,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
他也没想到,她不但聪明,还这么敏感,脾气还这么倔。
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给他甩脸子,敢给他甩脸子的下一刻怕不是早已进了阎罗殿。
可是,她不一样,她太特殊了,他身体里的咒术,还需要她帮忙。
“听说,皇兄派祁醉给你送去了赏赐?”
“是,臣女感念皇恩浩荡。”
洛九黎知道他是故意转移话题,也知道,他是在给她台阶下。
“今日在宫里,感谢王爷搭救。”
“只是,有一件事臣女不明白,王爷为什么要把臣女会医术这件事告诉皇上?而且还要告诉皇上臣女是凌虚子徒弟这件事?”
萧溟玄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仰头闭眼。
“因为,皇上知道了刑部狱卒自戕的事。”
“何况,本王一个外男,也不能私闯皇上的后宫,去后宫救你,只能把你救了那个狱卒,带你回王府为狱卒疗伤,是凌虚子徒弟这件事告诉皇上。”
“只有这样,皇上才不会听信外面传出的那些谣言,才会把你从玉芙宫救出来。”
洛九黎抓住了重点。
“外面传出的谣言?什么谣言?”
“没什么?本王已经处理了。”
才和离不久的昭王妃,九王爷曾经的侄媳妇,大晚上进入九王府,这谣言的散播,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但对洛九黎影响绝非不小。
在苗头刚要升起时,就已经被他扼杀在了萌芽状态。
至于是谁传播出去的,恐怕,胡家那几位,功不可没。
洛九黎见他不说,也就不再问了,不过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倒是没想到,皇上会这么信任王爷,以前总听说,皇室中人性情凉薄,贪婪又自私,毫无亲情可言,现在看来,谣言也有偏差的时候。”
萧溟玄沉默须臾,目光落到洛九黎面上。
“这些大不敬的话,以后不要再在任何人面前说了。”
洛九黎神经敏感的一跳,意识到自己又用另一个身份来看待这件事了,皇家天威不容侵犯,她忙不迭的道歉。
“抱歉,臣女以后都不会再说了。”
“王爷,天色太晚了,臣女明日还要进宫为奉德夫人看诊,臣女就先告辞了。”
说着,福身行礼。
“也罢,让秦五送你。”
“是,多谢王爷。”
坐在回府的马车里,洛九黎提着的一颗心终于回归了原位。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是有心事吗?”
“没有。”
洛九黎赶忙打断她的询问。
冒犯皇家天威,那些皇室中人性情凉薄,贪婪又自私,毫无亲情可言这样的话,她当时是脑子抽筋了吗?才会说出这样找死的话。
好在九王没有责罚她,洛九黎微微叹了口气。
回到浮曲院时,洛九黎看到她母亲坐在厅里等着她,连忙紧跑了几步。
“母亲,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有休息?”
一旁,徐嬷嬷开口。
“夫人担心小姐,非要等小姐回来。”
洛九黎拉着母亲的手。
“让母亲忧心了。”
国公夫人摇摇头。
“母亲在这儿等你,一是担心,二是想当面告诉你,明日进宫,万事都要低调小心,还有--”
她回身看向徐嬷嬷。
徐嬷嬷上前,递过一个鼓鼓的荷包。
“这里是一些碎银两,明日进宫,遇到难缠的宫人,或者紧急你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就使些银子。”
“母亲,这?”
洛九黎有些意外,心里也有些感动。
“傻丫头。”
国公夫人抚摸着她的头。
“宫里不比咱们府外,在那里,下三等的奴才都会看人下菜碟儿,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使了银子,她们放心,你也放心。”
“母亲,不过是一些宫女,太监,我是奉旨去给奉德夫人看诊的,谁还敢对我无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