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芈暮檀被这格外实诚的话搞得一噎,她还有狐疑:
“既然是国家组织,你们不杀我?我吸食家畜血液,你们不觉得我是邪修?”
顾之桑语气平淡:“术数并无正邪,好坏看的是人心,就算你修习飞头降,只要还没屠戮无辜百姓,任何人都没资格对你喊打喊杀。”
禾芈暮檀盯着她,“那如果我杀过人呢?你们也不清除我?”
“杀人而已。”顾之桑轻描淡写,“若是斩杀邪佞,那便是惩恶扬善,该杀。”
她看了眼禾芈暮檀,勾了下唇角:
“就像你那个生父,死有余辜。”
禾芈暮檀愣住了,被她语气中平静的戾气所震慑,抓着桌角的手掌微微颤抖。
不是害怕,而是兴奋的。
休息飞头降之后,她必须靠吸食新鲜血液来维系体内的力量平稳,时常让她感到自厌、烦躁。
由于禾芈暮檀的能力,就是吞噬生物精血,她对生物的强弱、以及精血中蕴含的力量格外敏感。
在她蠢蠢欲动、想要对顾之桑出手的瞬间,一股强大到让她感觉内脏都在轻颤的气息,生生压制住她自不量力的心思。
她还以为将自己‘抓走’的这些人,是十几年前抓走她母亲的那些玄门玄师。
同样的不分青红皂白和原委,便认定她和母亲一样有罪;
同样的仅凭借她们修习的门路是飞头降,就要判她是妖女、要处死她。
所以灵组分部的组员们找上门时,她才会如此抵触;
更是做好了就算死,也要拉几个人陪葬的念头。
只是禾芈暮檀没想到,这个踏入房间的年轻女人,会这么强大,让她清晰意识到了自己毫无反抗之力。
就在她已做好了被绞杀的准备,却柳暗花明!
禾芈暮檀语气软了下来,耸了下鼻尖,“你……”
“你怎么知道我杀了那个老鬼?”
顾之桑:“算出来的。”
“我还算出,你脖颈上那道伤痕——”她抬起葱白的指尖,点了点颈部,刹那间禾芈暮檀的脸色就白了。
“是你母亲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