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博飞参见太后。”
“刘大人无需多礼。”太后坐起,傲挺身姿显得更加雍容,“北疆可有消息传来?”
“陛下銮驾将于明日抵达宁辽城,不过陛下却在进入北疆后与銮驾分道而行,带着随身侍女春雪独自驾车离开。”
刘博飞扫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女人,着身偏黄色九凤袍,裙边祥云饰之,繁花点点.三千青丝挽做朝凤髻,银凤簪而饰,流苏坠落。若不是为了刘家根基稳固,他还真不愿意为朝廷效力。
听闻此言,太后脸上闪过冷笑,缓步走了下来,“哼,两个女人的胆子倒是大的很,陛下巡视天下尽人皆知,可曾派人暗中保护。”
“已派皇华驿心腹暗中保护。”刘博飞犹豫片刻,继续说道:“太后可否要趁此良机,将隐患除去。”
“不。”太后缓缓摇头,在厅中踱步,沉思片刻,说:“陛下此次出巡早已昭告天下,若皇帝有任何闪失,朝堂中的遗老遗少,定会对哀家口伐笔诛,恐会得不偿失。就算哀家有心,也不会在皇帝出巡的第一站就动手。”
“太后所言极是。不过我始终不明白,太后为何应允陛下出巡。”
刘博飞虽身居庙堂,却不参与朝政,仅挂着一个正三品的虚衔。而他所掌管的便是皇华驿。看似无关紧要,实则是梁国命脉之一。原因有二:其一,掌管梁国所有驿站,各州府奏章信件和物资转运,都从他手中经过。其二,皇华驿遍布梁国各地,自从他接手后,仅仅五年时间,便成为第二个幕府,甚至皇华驿所罗织的情报网,比曾经的幕府还要强大。
梁国暂无战事,皇华驿便成为众人眼中无关紧要的部门。以至于对刘博飞,朝中多人只闻其名,未见其面。
“鸟儿长出羽翼,总会想着翱翔。如今皇帝已过及笄之年,哀家若是不允,岂不是会落人口舌,尤其是那几位效忠先帝的遗臣。”
对于先帝遗臣,太后也曾暗中拉拢。数次徒劳后,逐渐放弃这个想法。所幸几人担任的都不是要职,便将他们留了下来。没想到此次劝谏皇帝成婚,这几人倒是发挥极大作用。
“天赐良机,难道太后就这样放弃?”
“呵呵呵,刘大人,虽然皇帝不是哀家亲生女儿,毕竟是哀家看着她长大,视如己出。”太后转身,四目相对,抬起的手落在刘博飞肩头,轻轻拍了拍,“虎毒尚且不食子,难道在刘大人眼中,哀家是一个蛇蝎女人吗。”
“下官不敢。”刘博飞深吸口气,对眼前女人的手段最是清楚不过。当年铲除幕府,全是拜她所赐,以至于现在惹下不少仇家,就连最疼爱的孙子近日都死于非命。
“皇帝既然决定巡视天下四洲,倒也无妨,不过你要牢记,让皇华驿的人暗中保护皇帝性命。哀家可听说了,幕府的一些旧部落草为寇。皇华驿要抓紧时间清剿这些土匪余党,就算皇帝被土匪掳去做了压寨夫人,事后,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他们押解回京受审,同时迎皇帝回朝。哀家的意思,刘大人可否明白。”
“属下明白。”
刘博飞退出雍和宫,站立门外,深吸口气,脑袋里不断浮现着一句话:就算皇帝被土匪掳去做了压寨夫人,事后,迎皇帝回朝。
“驾.驾”
一匹快马健步如飞驰骋而过,马踏之处尘土飞扬。不过半个时辰,江一牧已经跑出四十里路。
怪不得老钱一直夸赞,果然是匹好马。江一牧萌生出一个想法,回去之后定要将它买下,有了它,到京都也就三五日光景。
“吁….”
不远处的一乘马车映入眼帘,车前站立着几人,手握明晃晃钢刀。看架势似乎像是遇到了土匪,江一牧迫不得已紧拽缰绳,让马停了下来。
“嘿嘿,弟兄们,今天买卖不错,又来一个送死的。”
不等江一牧说话,蹿过来三人堵住退路。看到为首说话之人,脑袋瞬间嗡了一下,真是冤家路窄。眼前这伙土匪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时间将自己逼上铩羽峰的青木三蛟龙。
“嘿嘿,小子,怪不得大爷看你这么眼熟,真他妈是冤家路窄。”王齐咧嘴望着江一牧,一蛋之仇刻进了心里,这些天一直在寻找他下落,想不到今天竟然在这遇上了。
“哎,诸位,诸位豪杰。”江一牧看他挥舞着大刀朝自己走来,上次那是侥幸逃跑,今天够呛。俗话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急忙一抱拳,“诸位豪杰有所不知,今天特意来寻找诸位,不为别的,就是专门来给各位大哥赔礼道歉。”
“嘿,有点意思,大爷我自打干了这一行,还没见过有人来主动赔礼道歉。”说话间王齐勾勾手,示意江一牧下马,“说吧,你小子想怎么道歉,老子先看看你的诚意。”
“诸位大哥做这行当就是为了求财,对吧。”
居高临下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马车,驾车的竟然是位姑娘,面对这伙土匪,脸上没有丝毫慌乱。若是能侥幸将马车上的人救下,也算日行一善。想到这里,江一牧纵身下马,从怀里掏出汝鄢留下的那一锭黄金,暗自庆幸身上还有点钱。
“看不出来,你小子倒是挺会来事。”王齐努嘴,看着手下小弟一把夺过金饼,咧嘴露出大黄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