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何人?”
“老钱见过老爷。”面对江晨询问,老钱识趣的上前一步,“小的和少爷有缘,半路相遇,也算忘年之交,今日是专门送少爷回府。”
这老头,竟然对银子的事只字未提,难不成还想敲诈小爷不成。若是让父亲我去了南楚,只怕日后管束会更严,悄悄对老钱使个眼色,顺着老钱的话,说:“对,他是我前几日结识的朋友。”
“幸会。既是犬子客人,不妨留在府上多住几日,也好让江某略尽地主之谊。”江晨象征性抱拳,脸上闪过笑意,算是打过招呼。
“好说。”
在江晨的吩咐下,老钱被带入客房。整个房间里只剩父子二人,两人沉默不语。江一牧再次端起茶壶,将茶杯倒满,率先打破压抑氛围。
“爹,您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吧。”
“这些天你去了哪里?”双目紧盯江一牧,见他拧眉,嘴里冷哼一声,道:“不管你去了哪里,今后若想出门,我应允你便是,切莫擅自出府。”
“爹,您是说以后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出门?”一时间以为自己出现幻听,江一牧试探性的询问,生怕遗漏一个字。
“不错,过几日为父将会暂离乌苏一段时日。你娘去的早,如今你已长大成人,这个家就交到你手里了。”江晨饱含爱意的看着他,眼神尽是慈祥。
“爹,我没听错吧,您是说今后我来当这个家?”江一牧满脸惊讶,自由来的这么快吗?。快到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看父亲一脸凝重,倒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忍不住询问:“您离开乌苏该不会也去见皇帝吧。”
“哈哈哈,为父倒是想见,不过为父哪有那么大颜面,还能见到皇帝。”江晨放声大笑,连连摆手,继续说:“为父是去京都做生意,趁着还没死,多给你攒下点钱,好让你吃穿不愁。”
“不至于吧,咱家那么缺钱吗?”江一牧心有困惑,印象中爹从未提及过钱,怎么现在突然想去做生意。
“爹,不然….”
“不行。”
“您知道我要说什么?”江一牧皱眉,刚开口就被回绝。
“你无非是想让我带你同去京都,你那点小心思,若是连老夫都看不透,怎么做你爹。”江晨一脸严肃,去京都做生意只不过是个说辞而已。
“哦,对了,我看那个老钱人还不错,就让他留在你身边当个仆人吧。爹不在,他还能照顾你。”
“这都好说,那事您再考虑一下呗。”江一牧仍不死心,早就听闻京都是梁国繁华所在,那地方不知比乌苏大了多少倍,好玩好吃的一定很多。
“此事想都别想,记住爹的话,看好这个家。”
“笃笃笃”
后院角落的一间客房,江晨站立门口。
“吱呀”门应声而开。
老钱看到江晨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将他让进房间,确认外面无人后,关闭房门。
“属下见过大人。”
“起来吧,此地不必多礼。”江晨负手而立,回过身盯着眼前人,说:“今后你留在家中,保护少爷安全。”
“大人放心,老钱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护少爷周全。”
“你我相处多年,是我最信任的人。今日江某将他托付于你,代我看他娶妻生子,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江晨表情黯然,对于前几日接到的密旨,他就已经作出最坏打算。
多年来江晨隐藏身份,对此江一牧毫不知情。虽然早就料到幕府会被再次启用,却没想到密旨来的这么快。而作为幕府一员,他的使命就是护佑皇权安稳。
“大人何时归来?若少爷询问,属下如何应答。”
老钱的话不无道理,这一去何时归,甚至能否归来都是未知。心中不由感伤,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缓缓递了过去。
“倘若不能归,你便带牧儿前去西楚投靠他舅父,到时把这封信给牧儿,他自会知道怎么做。”
入夜,江晨手握长剑,站立院中。直至江一牧房间灯火熄灭,孤独身影缓缓转身,跨步走出江府。
“不可能。”
次日清晨,江一牧将桌子一掀,满桌饭菜散落一地。跨步跑到江晨房间,气势汹汹推门而入。房间里空无一人,只在桌上留下一张字条:为父去京都,切记嘱托。
“好啊,跑的这么快,一定不是单纯做生意。”
将纸条抓在手中,转身就要离去,被随后赶来的家丁堵在门口。
“少爷,老爷交代,不能让您离开乌苏。”
“对呀,少爷,老爷特别强调,让我们照顾好您。”
“那我爹有没有说过,他不在的时候这个家我做主。”江一牧被堵在门口,眼前家丁全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人,还真没法对他们发脾气。
“这…老爷倒是交代了。”
“你们放心吧,离开乌苏我能去哪里,就去街上买点东西。”
好说歹说的从人群中挤出,发现老钱此时坐在走廊角落,一副悠闲看热闹的样子。江一牧气不打一处来,挥手对众人说道:“这个人,昨晚潜入我房间偷东西,快给我抓住他。”
“哎,说归说闹归闹,你冤枉人是不。”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