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走了?
吕施张看着消失的背影,有些慌乱。看起来像是来拉拢自己,却又感觉像是来宣战。尤其是最后那句话,江湖中走走,言简意赅,看来是要重出江湖。
当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多年以来,江湖中鲜有宗师露面,他们之间似乎维系着某种平衡。但他们的弟子却成为江湖中流砥柱,刘博飞贵为一代宗师,总不至于和这些晚辈争长短吧。
想到此处,一股不祥之感从心底攀升,暗道:不好,他要对铜鼓寨进行清洗。不敢再有片刻耽搁,转身返回相安客栈。
“哎呦,这不是吕神医嘛,这么早就来照顾我生意了。”
花掌柜看到匆忙而来的吕施张,深知必有要事,只是碍于大厅里一早而来的几个陌生酒鬼,只能故作镇定,将他当做普通客人。
“唉,别提了,也不知是哪个败类王八蛋,跑到我家里翻了个遍,睡觉的地方都没了,只能暂时到你这客栈暂作休息了。”
说话间吕施张的余光在几个酒鬼身上扫过,一副指桑骂槐的样子,完全是故意说给几人听。
“这对我来说可是好事,最好有人拆了你那破房子,这样奴家才有钱赚。”
花掌柜满脸堆笑,财迷心窍的样子表现的淋漓尽致,拽着吕施张的手腕,就往楼上拉。
“吕神医快楼上请,最好在奴家这里住上一年半载,说不定奴家还能在隔壁开家药铺呢。”
两人一唱一和的对话,引来几人不屑笑意。他们的任务是在相安客栈盯梢,伺机探查皇帝是否也在这里,对于吕神医的身份虽心知肚明,却忽略了花掌柜。
“发生了什么事情?”花掌柜将他带到一间相对隐秘的房间,自从吕施张进门就已经猜到,定然是有要事发生。
“刘博飞去找过我,马上暗中通知所有在铜鼓寨的人,让他们分批分时悄悄集中到客栈。”
“你们交手了?”
花掌柜紧皱眉头,眼中闪露着不安。从未见过他如此慌张,看来昨晚的商议还算及时做出了正确决策。
“若真动手,恐怕我已经成为一具死尸,你先去通知大家,一定要极其小心,我需要在这里暂作疗养。”
“好,我这就去。”
花掌柜关好房门,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脸上闪出一副媚笑,扭动腰身一步一步沿着木梯来到一楼大厅。
此时临近中午,大厅里的客人却寥寥无几。铜鼓寨聚集了江湖中形形色色的人,消息自然传的也快。稍有心细的人便已经觉察到铜鼓寨细微改变。不想节外生枝的人,自上次生死擂后,无事基本不会露面。往日街头那些嚣张跋扈自诩豪杰的地痞恶霸,在近几日也接二连三暴尸接头。
一时间铜鼓寨变得有规矩了很多,很多人都开始变得低调,甚至皇华驿竟公开宣布,招募江湖豪杰,对过往经历一概不问。对于那些穷凶极恶而言,正是一个洗白身份的天赐良机。虽有人持怀疑态度,却也有不少人甘愿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投靠皇华驿,有吃有喝还有钱拿,这也导致相安客栈客源骤减。昔日容纳六七十人的大厅,此刻只有三三两两七八个人。花掌柜坐在柜台后,单手支着下巴,嘴里哀声叹气,将人们的目光吸引而来。
“呦,掌柜的这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不如过来喝一杯。”皇华驿派来的内线,乌二,本就是个贪色之辈,面对花掌柜这种娇艳女人,早就蠢蠢欲动。
“这位大爷说的轻巧,奴家一个弱女子,还不是指着客栈生活,近日也不知怎的,这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长此以往,奴家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花掌柜倒也大方,顺势提起一壶酒。轻移莲步,扭动腰身来到三人面前,一脸委屈的表情着实诱人。
“几位大爷看看,奴家酒窖里珍藏的酒香气都要散尽了,这可是奴家花光了全部积蓄买来的,再过几日只怕就成了白水。”
“哈哈哈,这有何难,挂出块牌子,饮酒分文不取,美人就是有再多的酒都不会浪费。”
“奴家岂不是要亏死,还要便宜了你们这帮臭男人。”花掌柜面带娇羞,杏眼一撇,这一下就把三人的魂都勾了过来。
“嘿嘿,酒可以不要钱,饭菜可不能白吃啊。”
说话间乌二的眼睛不断在花掌柜的胸口游走,伸出的手刚想抓住面前的纤纤玉指,被花掌柜及时躲开。
“这位大爷果然有见识,说不定还能多赚些银两,奴家这就去做。”
花九娘抛出个媚眼,转身后嘴角闪过狡黠,为了不引起这些人的注意,也只能除此下策。
木牌挂在门外,一朵梅花标记为光秃秃的几个字增添了几分韵味.只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大厅里的人影攒动,座无虚席。
随着陌生面孔的增多,花掌柜不得提起小心,暗中将人笼络到一起,也不过三十几人。
夜幕降临,又是一天。
吕施张经过一天的调息,功力恢复的还不错,十有七八。与此同时,刘博飞自凉山调集的大军已经穿过铜鼓隘,在夜色掩护下,驻守各个要道。
客栈下的密室内,吕施张居中而坐,紧锁眉头的样子仿佛一日之间沧桑了许多,虽已六十多岁,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