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甚是不妥。”
“有何不妥,那少年既是族长关门弟子,又身怀族长百年修为,更何况还有族长亲手所交的信物,我等理当遵循族长遗愿。”
“一个毛头小子,如何担当如此大任,自梁国建立,我族中人韬光养晦,忍辱负重多年,终于有了些许力量,难道就这么交到他手里。”
“哼,我就是不服。那日在擂台之上我见过他,招式拙劣,连个八品都打不过,如何统领我族。”
“打不过,你告诉我最后赢的是谁。”
“投机取巧获胜,有何颜面苟活于世,换做是我,早就一头撞死了。”
“这叫谋略,有勇有谋才算真英雄,你以为谁都和你花头陀一样,是个莽夫。”
“你说谁是莽夫…”
“好了,都不要吵了。”
吕施张震怒,猛的一拍桌子,争吵的几人顿时闭上嘴,只见他怒视几人,说:
“不可否认,江一牧确实年轻,他能在生死擂上存活下来,无论用什么手段,也算是一种本事。你们可都知道,轩辕承基是死于何人之手。”
“尸体我看过,腹部穿透,为剑气所伤。”
许久未开口的屠魔僧开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嘴里的话显得那么稀松平常,却引得其他人一脸震惊。
“试问在座诸位,谁能破得了轩辕家的天麟功。”
此话一出,无人应答。
“吕大人,你的意思是?”
“我亲眼所见,江一牧将玄天剑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剑被人控,人随剑升,幻虚一剑,万法皆破。”
“什么,幻虚一剑,难道他一个少年郎,已入幻虚之境。”
吕施张嘴角闪过一抹笑意,脑袋里不禁浮现出江一牧说过的那些际遇,面露得意之色,说:“他的经历,只怕说出来你们都不会相信,所谓万中无一,也不过如此。花头陀,我若有意拥护师弟担任族长,你可还有异议。”
“我…”
花头陀刚想开口,被旁边的花九娘狠狠踢了一下,脸上不忿的气焰顿时消失,眼中有些不甘,却又无奈的看着旁边的妹妹。
“我…听我妹妹的。”
“诸位若觉得我吕施张可信,请相信我,吕某必不遗余力协助江一牧,令我族重振华夏大地,为我屈死的族人讨回公道。”
“复兴我族,算我一个。”
随着花九娘的开口,屠魔僧乘机添了把油。在他们三人的带领下,其他人接二连三的表态。
此时正在山洞里肆意纵横的江一牧哪里知道,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成为了一族之长。
天亮之前,密室里的几人相继离开。在吕施张的安排下,悄悄部署着应对刘博飞的计划。在他心里,并不想与刘博飞有过多纠缠,更不想让自己筹备多年的计划受到影响。
然天不由人,一张大网悄无声息的编织起来。
就在他们散去没多久,身处另一家客栈的刘博飞同样作出决断。一道密函随信鸽飞上高空,直奔京都。与此同时,另一道调遣大军的手谕被风护卫送往最近的凉山城。
红日东升,铜鼓寨竟迎来了难得的平静。昔日这个时间街上的人虽然不多,但三五成群宿醉而归的人比比皆是。今日的宁静,让吕施张敏锐的觉察到一股不安。似乎,空气中还夹杂着一股淡淡血腥味。
推开家中木门,显然有被搜寻过的痕迹。吕施张在满地狼藉中找到一个小药瓶,打开瓶盖,看到里面的红色药丸,急忙倒在手中,扔入嘴里,才松了口气。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粗人,这么好的药竟然扔在地上。”吕施张暗自庆幸,辛苦调制的凝血丸竟然就被这样无视,虽不能令人起死回生,却也能加快内伤恢复。
“早就听闻吕神医素有枯骨生肉的本领,今日特意前来讨些灵丹妙药,还望吕神医不要吝啬。”
声音传入耳,吕施张内心咯噔一声。声音浑厚响亮,人虽未见,却犹如耳边所发。
“哈哈哈,想不到穷巷陋室,竟也引得贵客临门。”
说话间吕施张转身,跨步走出,止步门前。双眸扫过,院子里站着的人身材与自己相似,眼神深邃,两鬓斑白高挽于头顶。雪白胡须垂落胸前,随风轻轻飘摇。
刘博飞。
吕施张心中抽搐,虽未见过,但直觉不会错,眼前之人便是大宗师,刘博飞无疑。
“久闻吕神医仙名,今日老朽特来拜会。”
刘博飞微微抱拳,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令人实在难以想象,他竟是位大宗师。
“不敢,吕某何德何能,岂能承受仙名二字,当真是要折煞吕某。”
吕施张抱拳回礼,内心虽对于他的到来倍感吃惊,脸上却没有丝毫表现,两人相敬如宾的样子,倒更像是文人雅士间的交汇。
“吕某若没看错,阁下应该就是刘博飞刘前辈吧。”
听到吕施张的话,刘博飞没有丝毫惊讶之色。反倒验证了他的想法,看来铜鼓寨果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昨日悄悄抵达,今日就已传遍大街小巷。
“前辈二字就罢了,江湖人,何必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
“哈哈哈,即为江湖中,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