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脸上细微的变化,还是没能逃脱吕施张的眼睛,但见他不开口,应该是有所顾虑。暗中对花掌柜甩过去个眼神。
花掌柜倒也机敏,心照不宣的读懂他的眼神,拽拉住江羽的手:“小羽啊,你看哥哥既然没事,让他们聊天,我们去睡觉好不好。”
“不,我还有很多话还没有问呢!”江羽一把回绝了她,好不容易有了江晨的消息,她可不想就这么错过。
“哦,对了,这是你一牧哥哥让我带给你的。”
吕施张从怀中掏出一个发簪,这是临行前江一牧特意交代,让他顺路给江羽买个小礼物,想不到此刻竟然派上用场。在江羽面前晃了晃。
“你一牧哥哥可说了,让我看看你是不是乖乖听话,如果不乖他就不带你回乌苏了。”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听到他的话,江羽兴奋的拿过发簪,似乎生怕被人损坏一样。
随着木门闭合,此时房间里只剩下老钱和春雪三人。吕施张看着两人,向老钱投去询问的目光。
“你猜我今日无意中看到了谁?”老钱面色凝重,眉头紧锁间尽是沧桑。
“你是真着急还是真不着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打哑谜。”吕施张气不打一处来,从他凝重的表情来看,绝非是一般人,竟然还让自己猜,那就证明他今天见到的人在江湖中很有地位,至少算个人物。
“刘博飞。”
老钱缓缓说出的这三个字犹如一道惊雷,在吕施张内心炸开的同时,掀起惊天骇浪。
“西楚刘博飞?”
“正是此人。”
见老钱点头,吕施张慌乱中端起茶杯,哆哆嗦嗦的喝了一半,洒了一半。
“不就一个刘博飞,怎么就把你吓成这样了。”春雪一脸嘲笑的盯着他,而刘博飞这个人自己还真见过,只不过是皇华驿的一个小官而已。
“小娃娃,你知道什么。”吕施张瞪大眼珠子,说:“你也是习武之人,应该听说过十二大宗师吧。”
“好像听过,那又怎么了。”
看到春雪天真的样子,吕施张险些没把更喝下去的茶水吐出来,连连摇头,说:“你还真是孤陋寡闻,刘博飞便是十二宗师的其中之一,而且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到现在他的修为又精进了多少,鬼才知道。”
“来就来呗,铜鼓寨也不是你家,难道还不能让其他人来这里了?对了,你武功不是很高嘛,将他打走好了。”
春雪一脸不屑,纵使刘博飞到了又如何,难道他还真的敢对皇帝动手,弑君的罪名只会让他刘家灭门。只不过这一切他们都不知道,而自己更不能泄露出靖芮的身份。
“你让我打他,不是我吹,我们三个都是刘博飞的对手。”吕施张听她这么一说,气的差点吐血,自己只不过八品,大宗师可都已经突破了幻象境,别说自己,恐怕师父来了都不一定稳胜。
“大宗师那么厉害吗?连你都不是对手?”
春雪的话令吕施张和老钱两人彻底无语,最后两人对视一眼,老钱缓缓说道:“此事并不重要,现在需要搞清楚的是刘博飞为何会来这里。”
“我知道啊,他来这里肯定是公干。”
在春雪看来,铜鼓寨前几日发生的事情,定是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表面刘博飞是皇华驿的统领,实则是太后手里的另一个幕府。
太后行事一向小心谨慎,纵使有心夺权,也不会直接杀死皇帝。目前她还没有那个胆量,或者说,她现在还没有操控全局的能力。至少四位异姓王她还没有完全拉拢,此时若是贸然杀死皇帝,只怕不等敌国入侵,仅仅是四位异姓王都会脱离朝廷束缚。
这样的局面,太后一定不想看到,这也是为何靖芮还能一直稳坐帝位的原因。靖芮正是看透这点,才敢巡视梁国,利用契机暗中拉拢四位异姓王。
“公干?”听到春雪这么一说,老钱眉头紧锁,暗道不好,看着两人,缓缓说道:“刘博飞投靠朝廷世人皆知,官职虽然不高,但却统领着皇华驿,如今来此处公干,极有可能是为了前几日的事情。”
“你是说那些冒充江一牧的人,是皇华驿安排的?”春雪瞪大眼睛,表情里尽是不可思议。
“有可能,轩辕承基就是最好的证明。”说到这里,吕施张紧盯老钱,一脸郑重的说:“江晨为何会突然离开乌苏,而他负伤又是怎么回事,这些事情想必你一定知道吧。”
老钱嘴里长出口气,此事乃绝密,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将事情的始末缘由和两人讲了出来,现在继续隐瞒下去已经毫无意义。
“原来是这样。”吕施张若有所思,脑袋里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事情逐步变得清晰起来。暗暗心惊,他们好大的手笔,只是有一件事情困扰着他。
乌苏到铜鼓峡,一路很多可以截杀江一牧的地方,为什么他们没有动手。偏偏要选择铜鼓寨,简直就是多此一举。即便他们想将自己也杀了,完全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不过从当日轩辕承基的话来看,他们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在铜鼓寨。
吕施张的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可能漏掉的一些线索。思来想去也没有找到更合适的解释。唯一让他觉得可能性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