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铜鼓寨的一家客栈里,换了一身衣服的刘博飞稳坐桌前,端起面前浊酒,一饮而尽。
“大人,消息基本已经查清。”
刘博飞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十大金刚曾在这里冒充一个叫江一牧的人。假借江一牧的身份,在寨中击杀了不少人。而陛下正是跟随江一牧来到这里,同行四人。目前我们只找到了陛下的侍女春雪和江一牧的随从,一个名唤老钱的人。两人在相安客栈,但始终没有见到陛下和江一牧。”
“江一牧,哼,如果老夫没有记错,他应该是前幕府江晨的儿子吧。”
关于江一牧的所有信息,在靖芮踏入乌苏后,就已经有皇华驿的人在暗中调查。可当时的调查结果说江一牧充其量是一个纨绔子弟,并无习武经历。
这一点刘博飞也曾质疑,为此特意询问过当初暗中跟踪皇帝的人。据他们所述,江一牧只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根本没有招式可言。倒也不是江一牧武功多高,而是那些强盗的功夫连他们法眼都入不了,江一牧和他们不过是一丘之貉。
有了这些人的佐证,刘博飞并未把江一牧放在心上,只不过将他当成了一个垂涎皇帝美色的纨绔子弟。殊不知,这个想法,竟误打误撞刨除了江一牧杀刘三刀的嫌疑。
“大人,属下觉得,陛下前往这里,会不会是在暗中培养了一批亲信。”
刘博飞微微皱眉,抬眼看了看风护卫,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既然江晨是前幕府的人,他的儿子一定脱不了干系。江晨离开乌苏必是得到了皇帝密旨,虽不知他被何人所伤,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伤他之人,不想让他见到皇帝。”
风护卫见刘博飞点头,便继续说道:
“江晨重伤,卑职觉得只有两个合理解释。第一,他离开乌苏后,被昔日仇人拦截。第二,卑职刚刚说过,江晨可能接到皇帝密旨,而故意有人阻止他,或者说是阻止皇帝手中有任何势力。”
“那你觉得,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刘博飞眉头高挑,风护卫说的这些,他也曾想过,只不过此事涉及太多皇家之事,他只是不想过度被卷入皇权争斗。
“当年幕府落败,是出自太后之手。而今日的皇华驿,可算得上是太后手笔,我等为太后效命义不容辞,只是卑职觉得…”
“这里没有外人,但讲无妨。”
得到了刘博飞的允许,风护卫脸上的担忧一扫而光,继续说道:“卑职觉得,最不想让皇帝拥有实权的人是太后,只不过刺杀江晨一事,皇华驿并未参与。如果此事不是太后所为,那么只能证明,暗中还有一股势力作祟。”
刘博飞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从那日在御花园的对话他就已经料到,太后手中还有一股力量。只不过这股力量究竟是谁在操纵,他暂时还不清楚。即便如此,这对他来说也不重要。他投靠太后,只不过是两人在某种利益上的联盟。
“大人,事情恐怕不止这样。”雷护卫听来人说了这么多,上前一步,缓缓说道:“据我调查,江一牧的修为应该不会太低,至少在七品,甚至还高。”
“此话怎讲?”刘博飞蹙眉,雷护卫的话确实让他倍感意外。
“前几日这里举行了一场生死擂,最后胜出的人叫做江一牧。卑职觉得,不会这么巧吧,屁大点的地方,同时出现两个江一牧。”
“生死擂。”刘博飞在房间内踱步,沉默片刻后询问道:“可知都是些什么人参加?”
“听说基本都死了,不死也是重伤。不过根据看热闹的人说,最后一个使用双刺的八品高手即将夺冠,恰巧在这时,江一牧登上擂台。”
“他击杀了八品高手?”刘博飞瞳孔闪过惊讶,据说江一牧只不过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难道他在刻意隐瞒修为。
“那倒没有,有人说使用双刺的八品高手有意放水,让江一牧夺冠,至于两人有何交集,属下没能查出。”
“使用双刺的高手。”刘博飞回忆着刘三刀背后的伤口,倒也有几分与双刺刀口吻合之处,“此人现在何处?”
“擂台之后,再没人见过。卑职猜想,他会不会是陛下的人。”
“他是不是陛下的人我不清楚,但他一定是江一牧的人。”雨护卫突然站出来,满脸笃定的说:“今日在铜鼓隘我仔细查看过十大金刚的伤口,其中一人便是被双刺所伤。刀口奇特,当时我还在想,这是被什么兵刃所伤。”
“双刺,江湖中使用这种短兵之人少之又少,但往往都是罕见高手。”
刘博飞止住脚步,站立在桌前,深吸口气,不管他是谁,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这些人挖出来。
相安客栈的一个房间内,吕施张看着一桌子的菜,口水都要滴落到胸前,顾不得围着他的一群人,抓起盘子里的烧鸡就啃了起来。
“你快说,我哥哥到底在哪里。”
江羽拽着他的胳膊,两只眼里泛着泪光。
“放心,你哥哥这几天非常滋润,一点事没有,估计他现在正偷着乐呢。先让我吃几口,这几天嘴里都快淡出个鸟了。”
吕施张面对小女孩的不断阻拦,只能这样安慰他。
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