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秦昭温声道:“孤自然知道,只是当时场面混乱,一时间没顾得上你,孤心里都记得。”
“谢谢殿下。”扶容垂了垂眼睛,接过匣子,揉了揉眼睛,再说了一遍,“谢谢殿下……”
“别哭啊,拿去给你娘亲看看罢。”
“嗯。”
扶容抱着匣子,去找兰娘子:“娘亲,这个是簪子,我本来也买了一支,不过摔碎了。”
兰娘子笑着看看摔碎的簪子:“不妨事,拿去铺子用白银嵌一个边,就能补好了。”
“嗯,这个是太子殿下送的。”
扶容回头看了一眼太子殿下,朝他笑了笑。
太子殿下真好。
他本来还以为,太子殿下只在意王家呢。
他分得清轻重缓急,他本来也振作起来,准备自己收拾摔坏的东西了。
可是太子殿下帮他,这说明太子殿下把他的事情都记在心上,他自然高兴。
秦昭也朝他微微颔首示意。
*
傍晚时分,扶容和秦昭一同离开梧桐巷,回太子府去。
扶容有点担心地问他:“殿下,王老太傅现在怎么样了?”
秦昭背着手,轻叹了一声。
各种缘由,他也不好向扶容说。
他只能道:“不要紧,孤知晓此事与王家无关,都是王玄一人所为,老师心里也清楚,只是被气坏了,这几日要好好休养身体。”
“嗯。”扶容点点头,“那就好。”
秦昭笑了笑。
两个人再往前走了一段路,前面好像出了什么事,一群人围着,议论纷纷。
秦昭皱了皱眉,大步上前。
扶容也连忙跟上去。
扶容看见前面宅院的匾额,才明白过来,原来前面就是王家。
秦昭的侍从随手拉了一个百姓来问话:“王家这是怎么了?”
那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王家门口,被人扔了一大坨臭泥巴。”
“啊?”
侍从大吃一惊,扶容也觉得闻所未闻。
“扔了一大坨臭泥巴?为什么?”
“可能是有什么过节吧,谁知道呢?还是光天化日在大街上,谁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扔了一大坨臭泥巴。王老太傅还亲自出来看了,气得当场厥过去了。”
一听这话,秦昭脸色一变,排遣侍从:“进去看看,拿着孤的牌子,进宫里请太医来看看。”
“是。”
忽然,扶容的脑子里闪过一个人的模样。
应该……不会吧?
秦骛往王家门口砸泥巴?
应该不可能吧,秦骛做什么事情,都有谋算,他好好的,往王家门口砸泥巴做什么?这又是什么谋算?
扶容转念一想,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秦骛经常这样,他的谋算总是出乎旁人意料,有的时候,连他也看不透。
扶容转过头,担忧地看着秦昭,轻声宽慰他:“殿下别着急,王老太傅会没事的。”
秦昭面色微沉,他想,王玄之事已然了结,知晓的人也不多,是谁会往王家门口丢泥巴?
是父皇吗?父皇一定要对王家赶尽杀绝吗?
*
皇子所,九华殿。
秦骛站在水盆前,洗掉手上的泥巴。
扶容一下子就猜中了,这件事情是他干的。
其实他没什么谋算,就是一时兴起。
扶容让他离自己远点,又不让自己动太子,他实在是憋闷,正好路过王家门口,就随手丢了点东西。
王家人害得扶容差点坠马,赔礼道歉也不情不愿的,他看着不舒坦,砸两块泥巴,又没有灭王家满门,已经算是很仁慈了吧?
反正秦骛就是这样想的。
秦骛把手洗干净,擦干净,走回案前。
虽然朝王家发泄了怒气,可他还是觉得,自己心里憋着一股火,发泄不出来。
扶容,还是因为扶容。
他越来越被扶容牵着走了。
他又惹扶容不高兴了,想是他哪里做的不好。
秦骛把自己写满规矩的经书拿出来,一条一条对照着看看。
他没有凶扶容。
也没有吓唬扶容。
更没有跟踪扶容,他知道扶容家在梧桐巷,他顶多是在梧桐巷蹲了一会儿,那能叫跟踪吗?不能!
可是扶容说他越改越差,到底是哪里改差了?
还是因为,他这个人本身?他这个人本身就不讨扶容喜欢?
秦骛想起自己离开梧桐巷的时候,太子正好也过来了。
扶容看见他,和看见太子,完全是不一样的模样。
看来是他这个人的缘故。
秦骛脑中闪过昨天晚上,扶容和太子同游青羊观的场景,今天早上,扶容和太子一路说说笑笑的模样。
想到这些场景,秦骛就喘不过气来。
若是重生之初,秦骛是绝对想不到,扶容会和别人在一块儿的。
现在扶容真的跟那个废物太子在一块儿了,怎么办?
扶容一点也不在乎谁强谁弱,也不在乎他有没有改好。
他只是不喜欢秦骛这个人而已,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