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扶容呢?
秦骛想到这一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他不由地开始回想,有多少次,扶容想要别的东西,而他自顾自地、把这些东西塞给扶容,还以为扶容肯定会喜欢?
满室空空荡荡,金银首饰滚落满地。
活像是前世,扶容想要做官,却被秦骛塞了满手金锭的场景。
*
那头儿,秦昭领着扶容,回了六皇子那边。
六皇子早已经等候多时了,看见扶容回来了,眼睛一亮:“可算是回来了,扶容,我一个人待着可无聊了。”
扶容还没来得及朝他行礼,他便小跑上前,拉住扶容的手,刚准备拉他去玩,被秦昭看了一眼,才忽然反应过来,扶容还在生病。
六皇子讪讪地缩回手:“你还是先养病吧,你的房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要不要回去休息?”
扶容把未完的礼行完了,笑着道:“不用,我的病已经快好了,殿下想玩什么?”
六皇子高兴了,笑了笑,拉着他的手往里走:“我们还是玩点轻松的。”
六皇子转过头,咬着牙,低声对扶容道:“别回头,我大哥简直要吃人了。”
扶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清楚,就被六皇子按回来了。
“都说了别回头了。”
六皇子拉着扶容上了小榻,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玩叶子戏。
秦昭难得有空,坐在旁边,陪着他们玩耍。
秦昭一会儿帮自家亲弟弟看看牌,一会儿又帮扶容看看,教他怎么玩。
惹得六皇子很是不满:“大哥,你到底要帮哪边?”
秦昭笑了笑,收回手:“好了好了,孤不插手了,不过是担心扶容刚学,还不太会玩。”
六皇子皱眉,一脸不可置信:“啊?大哥你竟然没有坚定地选帮我?”
“阿暄,你非要这样说——”
秦昭看向扶容:“那孤自然帮扶容。”
扶容抬头看他,目光怯怯的,点点头:“多谢太子殿下。”
他还挺认真的。
六皇子更生气了:“你们……扶容,啊!我不玩了!”
正僵持着,秦昭派去帮扶容收拾东西的宫人就回来了。
宫人禀报:“扶公子的东西,已经全部送回了扶公子房里。奴婢们收拾东西的时候,五皇子就在旁边瞧着。”
扶容一听见秦骛的名号,就低下了头,摆弄着手里的叶子牌。
宫人继续道:“奴婢们准备出来的时候,五皇子还想让奴婢们带点东西给扶公子。”
秦昭问:“是什么东西?”
“奴婢们不曾看清,左不过是一些赏赐。不过奴婢们并没有拿,而是请五殿下自行派人送过来。”
秦昭颔首,让他们下去。
他转回头,看见扶容正摆弄着叶子牌。
扶容不用想都知道,秦骛能送的东西,左不过是金银珠宝。
这些东西,在秦骛眼里,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东西,也是最能打动他的东西。
没什么奇怪的,他一直都是这样。
下一刻,秦昭握了一下他的手,温声道:“纸牌要被你捏坏了。”
扶容这才回过神,松开手,叶子牌落在案上。
秦昭道:“你若是想要五皇子的赏赐,想来他会差人给你送过来的,不必着急。”
扶容连忙解释:“殿下,我没着急,我不想要……”
秦昭笑了笑,轻声道:“好了,孤知道。”
他不想要秦骛的东西。
扶容在秦昭温柔的目光中,渐渐定下心神。
秦昭道:“你还有什么想要的赏赐?孤给你准备。”
扶容摇摇头:“多谢殿下,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
扶容的东西都被搬走了,秦骛就搬到了前殿来睡。
入了夜,秦骛躺在扶容曾经躺过的床榻上,仿佛扶容还没走。
秦骛侧躺着,手里摩挲着那块小蓝布,就像从前抱着扶容一样。
动作熟练,显然是经常这样做。
趁着自己还有力气,幻想扶容就在他身边,秦骛小睡了一会儿。
没多久,秦骛就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忽然想起,这是扶容该喝药的时候。
秦骛坐起来,刚准备喊人进来,就想起扶容已经不和他住在一起了。
他也就不用再半夜喂扶容喝药了。
他连最后一点接近扶容的借口都没有了。
秦骛靠在床头,架着脚,转头望向窗外。
窗外月光皎洁,洒落一地。
这时,扶容也被人喊醒了。
宫人端着汤药,轻手轻脚地走进他的房间,掀开帐子,隔着被子拍拍他,轻声唤道:“扶公子?扶公子?起来喝药吧?”
扶容迷迷糊糊地醒来,抱着被子坐起来。
他张了张嘴,等着秦骛喂他。
没有等到汤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
自己回到了六皇子身边,现在他面前的是六皇子的宫人,不是秦骛。
扶容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辨认出那宫人是谁,对他说:“小春,多谢你,麻烦你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