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重新闭上眼睛。
就算他再梦见秦骛,握着令牌,摩挲着令牌上面的字,也能让他安心一些。
扶容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第二天清晨,扶容是被外面的通报声吵醒的。
“太子殿下,殿下还睡着呢,是扶容守夜……”
扶容惊醒过来,环顾四周,发现天已经亮了。
春猎在即,文渊殿那边也给皇子们放了假,这几日都不用去念书,所以六皇子这阵子都会睡迟一些。
门外,秦昭温温和和地应道:“孤进去看看。”
“是。”
太子马上要进来了,扶容一激灵,连忙抱着自己的被子,翻下床榻。
天都亮了,他没起来就算了,还赖在六皇子的床榻上,总不好被太子殿下看见。
扶容忘了自己的手还被六皇子抱着,翻下榻时,把六皇子也带着走了。
正巧这时,秦昭推开里间的门,扶容和六皇子正好双双滚下床榻。
扶容原本握在手里的令牌也飞了出去,正好落在秦昭脚边。
扶容披着被子,连忙俯身行礼:“太子殿下。”
六皇子也醒了,但还没完全醒,他还抱着扶容的手,揉了揉脑袋:“扶容,我让你睡进来点,你不肯,摔了吧?”
秦昭弯下腰,不动声色地将地上的令牌捡起来,趁六皇子还没全醒,把令牌递到扶容面前。
他轻声道:“收好。”
扶容双手接过令牌:“是。”
扶容接过令牌,匆匆披上衣裳,抱着被子,回了自己房间。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六皇子也起来了。
秦昭给他们准备了春猎要用的骑装弓箭,还有各种马具。
可是因为秦昭不去,六皇子总有些提不起兴致。
他瞧见扶容来了,便朝他招招手:“扶容,大哥也给你准备了一份,你过来挑一份,也帮我挑吧。”
“是。”
扶容上前,但是因为方才的事情,还有些不好意思。
他不敢抬头去看秦昭,低着头,瞧着案上的东西,一副专心挑选的模样。
秦昭若无其事地同他说话:“虽然孤不去春猎,但是林意修会去,你若是想学骑马,可以请他教你。”
扶容闷闷地点点头:“是。”
“骑马要小心,孤已经同他们打过招呼了,他们会给你找一匹温顺的小马驹,你若是害怕,便待在帐篷里。”
“是。”
秦昭瞧了一眼六皇子,轻声道:“你可是……抱着那块牌子睡觉?你不必如此,恐怕硌得慌,若是弄丢了,跟孤说一声就是了,实在不必抱着睡觉。”
扶容没有察觉,仍是点头应“是”。
秦昭皱眉:“嗯?”
扶容回过神,抬起头:“殿下,我……”
他可以解释的。
秦昭笑了笑,又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不要让阿暄听见,否则他又该以为扶容被秦昭收买了。
扶容点点头,继续挑选东西。
但他还是想解释一下。
他不是天天抱着那个牌子睡觉的,他只是……昨天晚上梦见秦骛了。
这时,六皇子也抬起头,问道:“抱着什么睡觉?”
扶容一激灵,秦昭却淡淡道:“孤方才一进来,就看见你抱着扶容睡觉,你还好意思问。”
六皇子笑了笑:“扶容身上软乎,抱着比枕头舒服。”
他又想起什么,大大咧咧地问道:“大哥,扶容在你府上服侍一个多月,你没抱着他睡过?”
扶容低头不语,秦昭清了清嗓子,正色问:“阿暄,这是什么话?”
六皇子满不在乎,笑嘻嘻的,和扶容一起挑东西:“这个马鞭好看,适合我。”
*
翌日清晨。
老皇帝率领诸位皇子、文武百官,前往六安山春猎。
宫道上,禁军在前开路,随后便是帝王仪仗,紧跟着是几位皇子的马匹车驾,最后则是文武百官。
太子秦昭与留守朝臣相送。
秦昭率领朝臣,站在皇帝车驾前,俯身行礼:“儿臣留守都城,父皇安心春猎。朝政诸事,儿臣会与几位老臣相商而行。六安山也已经安排妥当,交托几位将军。”
老皇帝让侍从掀开车帘,看了他一眼,目光复杂:“太子可知,为何朕今年,不让你去春猎?”
秦昭低头:“儿臣不知。”
老皇帝语气严厉:“前几年,朕让你去春猎,是想让你长长血性。今年,朕不让你去春猎,是因为你……”
他压低声音:“别再闹出城东大火那样的事情来,纵火之人到现在都没有抓到,再来一桩,朕也压不住。”
“是。”秦昭愈发低了头,“儿臣定当格外小心。”
老皇帝瞧着他,仿佛是恨铁不成钢一般,叹了口气,随后摆摆手,让侍从放下帘子。
秦昭起身,行过礼,便往后走。
扶容和六皇子一起坐在马车里,秦昭走到他们的马车边,喊了一声:“阿暄,扶容。”
六皇子掀开帘子:“大哥,你……”
“无事。”秦昭叮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