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帮太子捏捏,保护一下太子殿下的颜面。
伤口不能挠,隔着衣裳捏一捏总是可以的。
他们很默契,每一次都配合得很好。
方才秦昭清嗓子了,扶容立即反应过来,上去捏他。
秦昭又清了清嗓子,左手握拳,抵在唇边,像是笑了。
扶容收回手,有点不好意思:“我忘了殿下的伤口已经好了。”
秦昭抿了抿唇角,将笑意藏好:“无妨。”
一直到了宫门前。
太子府的马车已经在宫门前等着了。
扶容低头行礼:“殿下慢走。”
秦昭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递到他面前。
扶容疑惑地抬起头:“嗯?”
秦昭温声道:“太子府的令牌,你收着。”
扶容接过令牌:“是。”
他低下头,认真看着令牌,是铜铸的一块小牌子,正面是一个“昭”字,背面则是一些花纹,扶容看不太懂。
秦昭道:“别让阿暄看见这面令牌,他若看见了,指定又要说我把你收买了。”
“是。”扶容还有些疑惑,想要确认一下,“殿下不是要收买我吗?”
秦昭失笑:“孤收买你做什么?”
扶容想了想:“嗯……让我把六殿下的事情报告殿下。”
秦昭笑出声来:“孤不是这个意思,孤是让你自己有事的时候,能来太子府找孤,你不必向孤汇报阿暄的事情。”
原来是这个意思。
扶容恍然大悟,眼睛一亮:“多谢殿下。”
“不必客气……”秦昭难得笑得这样开怀,看见扶容就忍不住想笑。
扶容目送着太子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离开宫道,宫门关上落锁,扶容才转身回去。
他双手捧着秦昭给他的令牌,不自觉摩挲着上面的花纹和刻字,慢吞吞地地往回走。
太子殿下真是个大好人,扶容又一次坚定了这个想法。
扶容走在宫道上,用指尖摸着上面的刻字,有些走神。
忽然,一个玄色的衣摆在他面前闪了一下。
扶容这才反应过来,抬起头,正巧同秦骛对上目光。
不知道秦骛是什么时候来的,他脚步无声,已快步走到扶容面前,扶容才发现他。
两人对上目光,扶容尚且茫然,秦骛原本瞧着他的脸,低头扫了一眼他手里的令牌,再抬起头时,眼神阴鸷。
两个人就像是寻常的擦肩而过。
如果忽略秦骛阴沉至极的眼神的话。
下一瞬,扶容回过神,连忙后撤几步,把令牌收进怀里,低头行礼:“五殿下。”
秦骛仍旧瞧着他,目光有如实质,像一条锁链,要把他给锁起来。
可是秦骛只是悄悄伸出手指,碰了一下扶容的衣袖,扶容的衣袖也很快就从他指尖飞走。
秦骛瞧着扶容,从喉咙里应了一声:“嗯。”
夕阳残照,整条宫道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扶容向他行了礼,便退走了。
秦骛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抬起方才碰过扶容衣袖的手。
扶容回头看了一眼。
只看见秦骛站在宫道尽头,抬起一只手,他将手握起来,像是把扶容攥进手里。
发现扶容在看他,秦骛便收回了手,把手揣进怀里。
又像是把扶容塞进自己怀里。
*
太子殿下说的没错,秦骛果然没有去文渊殿。
扶容提着书箱,跟在六殿下身后,去文渊殿的时候,确实没有看见他。
虽然扶容与秦骛都住在皇子所,从前也时常碰面,接下来几日,扶容却再也没有见过秦骛。
扶容松了口气,几乎以为秦骛是放过自己了。
扶容想,自己那样对他,同他呛声,对他疏离,而且自己还有太子殿下和六殿下的庇护,秦骛应当是知难而退了。
只是偶尔,扶容想起自己与秦骛在宫道上的“最后一次”见面,想起秦骛的眼神和动作,总是忍不住心惊。
又过了一阵子,入了三月。
依照惯例,老皇帝要带着皇子官员,前往六安山春猎。
这自然是一件喜事,六皇子老早就开始期盼春猎。
几乎每天晚上睡前,他都要跟扶容说一遍:“春猎可好玩了,扎帐篷,还能吃烤肉。扶容,你还不会骑马吧?到时候我教你。”
扶容躺在榻边,语气有点害怕:“骑马?”
“你果然不会。”六皇子翻了个身,对他说,“骑马很好玩的,我小时候学骑马,就是大哥教我的,我现在还记得。”
“让大哥给我们找一匹好脾气的小马驹,就抓着马鞍,翻身上去,很容易的,也不怎么晃……”
扶容原本不太喜欢打猎这种有点危险的事情,竟也被六皇子说得有了点兴趣。
他对骑马唯一的记忆就是,秦骛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不容拒绝地把他拎到马背上。
秦骛的战马很高大,扶容总觉得自己悬在空中,不敢往下看。
那匹马平时就很凶,嚇哧嚇哧地喘气。跑起来就更凶了,左摇右晃的,简直要把他从马背上颠下去,偏偏背后